【失控。520贺文。】一发完结。


码字码的手都在抖,总算赶上了。给自己鼓掌👏👏👏。

正文——

“贺天!”

下了班,刚到停车场,电梯也正好下来,里面的橙发男人走过来,重重的拍了下贺天的肩膀,力道大的快让他中午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男人眼睛里盛着恍如冬日暖阳的笑,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清新橙香。

“让你下班等等我,怎么跟没听见一样呢?”

故意避着走这种话不能说出来,贺天只能讪讪的笑,“下午有点忙,一时忘了。”

这里幸亏是地下车库,男人没看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解开疑惑之后,哈哈笑道:“那也正巧,下班遇见了,你上我家吃饭吧?”

平常被这么邀约,贺天肯定忙不迭的答应,可放到现在,他想起男人这么热情背后的意图,心里升起的点点暖意也很快被灭了下去。

“不了,我哥一家子要回来吃饭,”他看起来很为难,“今天就不过去了。”

昨天是陪老妈健身房健身,前天是陪侄女做功课,大前天是要送嫂子回娘家,还有大大前天.......贺天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拿出来应付了一遍,就是无法用最直接了当的方式拒绝眼前这个有一头罕见橙红色头发的男人。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被拒绝邀请的人不是他,偏偏还心里还很过意不去,“最近事情比较多,等闲下来再去陪姗姗练球吧。”

他口中的珊珊,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妹妹,两个星期前,男人生日,他约了办公室比较要好的几个同事一起去家里吃饭,和他上学就有点交情的贺天当然也被邀请在列,本来他还挺高兴的,他们并不在一个部门,关系说比别人好一点,也就是大学同一个班的关系,然后毕业了在同一家公司实习,这个所谓的有点交情就延续到了现在。

如果在这层关系中非要加点什么进去的话,那就是他对这个男人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感情。

再直白了当一点的来说,他想把他压在身下,做很多让人脸红心跳不可描述的事情,想要把这个人里里外外外,上上下下,都沾染上只有他一人的痕迹。

同一件事情臆想的久了,贺天自己也见怪不怪了,反正没有什么比梦到一个男人第二天早上醒来内裤湿了的情况还要糟糕。

当初没有表白,是不敢。还在他们上大学的时候,那个年代的同性恋就相当于是比杀人犯、强奸犯差不多同等级别的遭人厌恶唾弃。

更是会被当做什么病毒传播者一样,走到哪都会被人说三道四,光是那种像要戳穿人脊梁骨的眼神就能把一个心思健全的人给完全的摧毁。

所以,贺天孬了。

而且当时他也没想到家里在外省的男人会选择留在这座城市,上了几年班稳定下来之后,还把妹妹也接了过来,大有要在这里成家定居的意思。

他也就忽然庆幸了。

幸好自己那时候没学那些一毕业就要想办法勇敢表白的男生们一样道出自己的心思,不然他现在和男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有多尴尬。

可是这也并不好受。

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朝夕相处,看得见摸得着, 却得不到。

贺天自己都惊讶,他这高中一个学期要换两三个女朋友的人,竟然会狗血到心里藏着一个人足足有七八年之久,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还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能私底下乐上好半天,真真是一再颠覆他那可怜的快少到几乎没有的三观。

暗恋本来就很苦恼了,偏偏对方还是个和他一样带把的男人。不能随随便便表白,不然连朋友都做不成,得不偿失。

但这还不是让贺天最困扰的,现在让他最头疼的是,他这个快要耗尽他整个青春时代喜欢着的人,还一门心思想要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这真的就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还能有谁比他更悲惨一点的吗?

死党见一听他诉苦时,一再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要笑死我啊!”眼泪都流出来了,金发男人还不忘贱兮兮的挖苦,“真没想到贺情圣也有这么一天啊,以前被你狠心抛弃的那些花季少女也算是一吐为快了。”

虽然看好戏的成分居多,但这男人的话也不是并无道理。

上学的时候,贺天就跟被称作大众情人的刘德华一样,走到哪都要成为女生尖叫脸红的对象,再加上他那些可以绕地球来算的诸多恋爱史,几个要好的私底下就偷偷给他起了个“情圣”的外号。

即使放到现在,贺天的模样也依旧不减当年风采,褪去了年少时候的阳光帅气,有了更多的熟男魅力,这更是让人招架不住,公司里偷偷对他有意思的女同事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也难怪男人那眼高于顶的妹妹会一眼就瞧上了他。

说起这个,见一笑的更开心了,大有那么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谁让你上半辈子走的太一帆风顺了,这下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给你使这么大的绊子。果然上苍是公平的,给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肯定会给你关上一扇窗,你看,这不是关的严严实实的嘛?”

被取笑的脸都黑了,贺天一气之下,又找不到其他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真想辞职不干了。

眼不见为净!

“贺天,你最近不舒服吗?”

中午去食堂,男人看见他,关切的上来询问。

浅色瞳孔下的担心和着急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同事之间过场似的敷衍。

“你这样不行啊,业务部最近有了几笔大单子,你们肯定很忙的吧?但是这样你也要注意休息啊,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贺天生生忍住了想要把男人抱在怀里的冲动。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烦恼来源于哪,又是因为谁,估计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靠的那么近,还和他一起坐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吧。

贺天觉得自己压抑的太久了,再憋下去就要坏了。

真怕积攒过多,酒桌上脑子一热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那他就可以一头撞死再也不用活在这世上浪费空气了。

他们做业务的,本来就是酒桌上谈生意,什么娱乐场所夜总会更是熟的跟自己家一样。这种地方贺天自己是退避三舍的,因为水太深,太投入感情的话保不齐哪天就会被倒打一耙,所以一般他都是公事公办,为迎合气氛叫上一两个陪酒女,在应酬的时候也不显得自己太过于死板。一出大门,大家谁都不认识谁,轻轻松松,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第一次把人带出去开房,贺天只能归咎于自己可能是太饥渴了的缘故。

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能见死不救。

再或者就是他那天肯定酒喝多了,脑袋都坏掉了。

不然怎么会和那个讨厌到不能再讨厌的家伙鬼混在一起?!


(二)

贺天从小就认识莫关山,读书的时候不对盘,现在上班了更是生意场上的死对头。

这几个月他们双方公司要签下一个大的楼盘,真可谓是僧多粥少,政府只会签给一家建筑公司,上面都下达了指令,要是谈不成这笔案子,大家都等着卷铺盖滚蛋喝西北风吧。

在秘书那一得到莫关山已经约了对方负责人在XX酒店吃饭的事后,贺天家都快到了,又硬生生把车往回开。

幸亏他和酒店经理挺熟,一会就得知了莫关山预定好的包厢号,然后又在楼下故意造成偶遇的假象,莫关山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却也不好在客户面前点破。

“周总,今天真是巧啊,”贺天把莫关山挤开,和全权负责这次楼盘开发的负责人周总握手打招呼,“能碰上也算是有缘分,要不要赏个脸一起吃顿便饭呢?”

周总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啊,贺总,今天已经和小莫他们约好了。”

贺天看过去,和某人的视线对上,空气里顿时电光火石。

可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那还真是遗憾呢。”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并不挪动脚步。

莫关山咬着牙笑:“贺总如果方便的话,那就一起入席吧。”

请客人都这么说了,周总本来也是个爱喝酒的,碰上贺天也算是棋逢对手,便也盛情邀约,贺天故作为难了一下,就如愿以偿的加入了饭局。

饭桌上,贺天更是出尽了风头。

他本就能说会道,说话幽默风趣,很快就讨得了一同女性的欢心,再加上这千杯不醉的本事,反正账又不是他结,酒都是往贵了的点,什么茅台五粮液,进口红酒,搞的明明是莫关山请的周总,倒变成了好像他贺天做东,把一行人喝的不亦乐乎。

饭吃完都快要九点,按老套路,趁着酒性就是去找个高端点的地方唱歌。这饭都吃了,没有缺了下一场的道理,贺天顺其自然的跟着去了。走在后面的时候,贺天听到莫关山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就轻飘飘的直嘚瑟。

“阴险小人!去死吧你!”

吃饭又是唱歌,贺天玩的很尽兴,和周总换了个地方接着再喝,摇骰子划拳,再加上KTV里几个点歌公主的相陪,气氛热闹到不行。

倒是那个莫关山,本就生的一副凶相,上学时还挺白嫩一个比较秀气的男生,但就是成天老爱皱着个眉头,时间一久,这眉头下边就生成了两道浅浅的印子。不爱搭理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招惹他。现在虽然变化大不到哪去,但这走到哪都板着张脸的强硬态度换到哪都吃不开。

就像今天,他也只是在饭桌上公事公办的敬了两圈之后,接下来全程几乎都是冷脸相对。饭桌上的气氛也一度尴尬道无从开口的阶段。

贺天这样就靠着张嘴能吃遍天下无敌手,没一会就一人搂着个陪酒女拿着话筒尽情的开始嘶吼。

他们差不多闹到凌晨一点才散,莫关山也被灌了不少酒,走路脚步都是虚浮的,还是贺天帮忙叫的代驾把周总他们都送走,他还蹲在路边,看起来很难受,一脸要吐不吐的模样。

贺天走过去蹲下,心里发愁着要怎么把莫关山弄回家去。

两人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往自己家里带,时间都这么晚了,如果这家伙的酒品不怎么样,不是纯粹找骂么?

“要不是看我们认识多年,真想把你扔这不管了!”

喝醉了的莫关山倒意外的肯配合,不像清醒的时候,跟个养不乖的狼崽子一样,见到贺天就龇牙咧嘴的,贺天自己也不清楚以前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反正一拖这么些年,两人关系不好业界已经人尽皆知,好像没有那么回事也变得有那么回事了。

今天看样子也只能酒店找个房间凑合一晚上了,贺天半拖半抱的把人带去前台登记,他也懒得再回家,还有个酒鬼要看着点,就开了个双人床房间。

莫关山一路上都很安静,属于那种喝多倒头就睡的类型,贺天倒也不怎么受累就把他弄到了房间。

刚把人弄上床,打算去洗洗这一身难闻的酒味,全程都挺尸的家伙忽然醒了,从床上鲤鱼打挺的坐起来,目光直勾勾的,吓得贺天有点发怵。

“喂,你没事吧?”

凑过去,贺天伸手在莫关山呆滞的眼前晃了晃,心想着这小子该不会有梦游什么的,脖子出其不意的忽然被勾住,他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也正好压在了莫关山身上。

贺天赶紧挣扎着要起身,“不、不好意思啊,没站稳.......”接下来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因为他的唇被切切实实堵住,震惊多过理智,他僵在那,好半天回不过神。

贴上来的唇瓣柔软湿润,还带着点过高的体温,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触感竟意外的好。

灯只开了玄关这一盏,房间里出奇的昏暗,两个人又都喝了不少的酒,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气氛很容易就暧昧起来,隐藏在男人内心的野兽经不起挑逗,一触即发。

可贺天没醉的那么厉害。

推开莫关山的脸,他竟鼓起腮帮子,好像很不高兴,搂着贺天的脖子又想吻过来,贺天黑着脸一把掐住了男人乱蹭的下巴。

“看清楚了老子是谁?!也得给我看清楚对象再发骚!”

“不要!”莫关山皱着眉使劲摇头,语气里略带撒娇和胡闹的样子把贺天仅剩的一点三观也给彻底颠覆了。

“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说好的我生日就来,这都快到了,你人呢!”

贺天心里苦哈哈的。

知道对方是耍酒疯,他无奈应和:

“我这不是来了嘛?嗯?乖,别闹了,好好睡觉。”

“不,你肯定趁我睡着的时候又偷偷走了,就像上次一样!”

“这次我保证不走好不好?”他又没干亏心事,干嘛要走?开玩笑!

“真的吗?......”眼里带着点水光,莫关山问的小心翼翼,“你不会离开我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贺天的心被看的漏跳了一拍。

男人的皮肤很白,眼睛也是狭长的典型的丹凤眼,长得并不是很出众,不会让人有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可很耐看,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眉眼之间的严肃和深沉,和以前上学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想起自己的单恋辛酸史,贺天莫名的心里有点牙痒痒。

看莫关山刚才那样,难道他们是一样的人?

心里忽然就有了那么点惺惺相惜。

知道莫关山醉了,也问不出什么,贺天还是禁不住好奇。

“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吗?”

喝多了的情况下,莫关山根本分不清眼前这个人谁是谁。

贺天这么问,温柔的语气和其中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的关心,让他把自己的心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像漏斗一样,心里的难受一秃噜全往外倒。

“我喜欢他喜欢四年了,我觉得表白会被讨厌,所以一直把这份心意藏在心里不说,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他就好。”

回想起往事,莫关山喝酒喝得苍白的脸浮现出一丝迷糊的笑。

好像还在向往着什么。

“阴差阳错,他发现了我的心意,也说可以试着在一起看看,”拉着贺天的领子,莫关山很激动,“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开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被满足过。”

抛开以前的旧恩怨不谈,看着这样的莫关山感觉看到了自己一样,贺天的心也跟着有点压抑。

“后来呢?”

莫关山的笑淡了下去。

眼角湿润,他扯着贺天的领子慢慢把头靠了上去。

“我们的关系不能公之于众,可我还是很满足,哪怕是在电影院偷偷拉手,在很黑的地方悄悄接吻,我都觉得那是幸福。”

“可是.......”他的声音变得哽咽,“正因为如此,他不能拒绝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他父母也老了,他不能刺激他们,我和他的关系......”

“混蛋。”贺天忍不住骂了一声。

莫关山抬头看他,眼睛还湿漉漉一片。

“你、你说什么?”

贺天气的发笑。

对方现在即使是醉了,他也忍不住想要痛骂一顿:“莫关山,我TM一直以为你是条汉子,我们上高中那会,架也没少打吧?你明明打不过我,还老是犟着脖子要和我单挑,还不是一次两次,说真的,我贺天佩服的人不多,但你肯定算的上其中一个。”

“你以前的锐气都去哪了?那时候一个人敢单挑一群人的胆子呢?”

贺天以前打架从没输过,在学校里横竖都没人敢惹,就是这个莫关山,一次和他有点小嗑小碰之后就开始见他各种不爽,差不多延续了整个高中时代。那么倔那么凶的一个家伙,贺天想想现在居然被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渣男骗取感情,刚才喝多的酒也上头了,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多年过去,你是被男人艹多艹傻了?别TM让我瞧不起你!”

男人被骂懵了。

贺天以为他要清醒了,心里还一时有点慌,可莫关山后来只是笑,直到眼泪都从眼角溢了出来。

他问他,“我很傻,对吧?”

贺天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两人从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距离就很近,现在又安静下来了,气氛又变得不一样。

那双浅褐色的瞳孔让贺天看的心猿意马,还有那头张扬的红发,让他的脑子乱极了。

像一团失手打翻了的浆糊,黏糊糊乱糟糟,把他的心思都给搅乱了。

而莫关山盯着他看了有一会,继而很主动的凑了上去,想要接吻的架势。

贺天吓得赶紧往后退。

“你醒醒!我是贺天!”

眨了眨眼睛,莫关山大着舌头问:“是那个卑鄙无耻下流又阴险狡诈的无耻混蛋贺天吗?”

“.......”被扣上这么多莫须有的头衔,贺天倒不知道该认还是不认。

而且这小子刚刚说了两遍无耻吧?!

莫关山“嘿嘿”的笑,看起来傻傻的。

竟......有点可爱。

思绪混乱间,莫关山的手已经缠上了贺天的后颈。

鼻息喷在脸上,烫烫的,他想去亲他,可老是找不到地方,鼻子,下巴,脸颊,又是一顿乱蹭。

“这样好啊,竟然我们彼此讨厌,也就不用怕喜欢上了。”

最后一下,他对准了他的唇。

“对吧?”

这次,贺天没有再推开他。

扣紧触感略带扎手的后脑勺,他狠狠回吻,把人压倒下去,拿回了主导权。

“这可是你说的。”


(三)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贺天真可谓是夜夜笙歌。

对于那天晚上的一夜风流,他和莫关山都选择了闭口不谈。然后再各自装傻充愣的继续了下去。

就和找到了比较合口味短时间内只负责解决生理需求的pao友一样。

都发展成床伴关系了,贺天也一向大方,关于楼盘开发案的大单他主动要求退出,就当是送给莫关山的一个小小礼物。

消息传出去的第二天,下班时,莫关山的车停在了他们公司楼下。

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贺天心里有些紧张。

旁边,男人笑的好似春天的风,柔软温暖,“贺天,等下去哪吃饭?

对面的车车窗摇了下来,莫关山没下车,就在车里这么看着他。

贺天眼神和心思全不在一处,“随便,你说吧。”

男人掏出了手机,“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新店......

与此同时,莫关山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么特地来一趟,很明显对于他的自作主张感到气愤,他那么要强的自尊心,贺天想当然的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

可是。

“今天是我生日,陪我过吧。”

贺天愣了愣。

男人正在精心挑选着他们要解决晚饭的地方,橙红色的后脑勺他一低头就能亲下去,远处莫关山的视线他同样能感觉得到,贺天心里七上八下,好像是搞外遇的丈夫被妻子抓了个现行。

而他竟一时搞不清楚他心里的正主是谁。

有点奇怪。

他和莫关山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抱歉.....”贺天收回了目光,“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莫关山笑了一下,“看到了,是你旁边那个?”

“嗯。”

“同事之间,今天不行可以明天的嘛,生日可不是天天能过。”

“.......”

贺天不想拒绝的,自发生关系之后,莫关山难得像今天主动邀请他,之前都是贺天频繁的联系过去,双方下班后约个僻静的小酒馆见面,小酌一杯,然后随便哪里吃点夜宵,因为贺天都是住在自己家,所以他们幽会的地方大多数都是莫关山自己的小公寓里。

热情的接吻,肆意的贯穿,贺天很少像和莫关山在一起这样,可以什么都不顾,畅快淋漓的做一场爱。

或许对方是男人这点,让他无所顾忌,莫关山床下一本正经,甚至是严谨,床上却乖巧的特别听话,不管贺天怎么折腾,就算是一些恶趣味的做爱方式,他都尽量配合。对方这样的反差萌让贺天像上了瘾一样天天忍不住想要往他家跑。

疯狂了几个星期之后,忽然回过神来冷静想想,他觉得自己陷得有点深。

想起和莫关山厮混的这段日子,单身男人的衣柜里多了一两件他的衣服,鞋柜里多出来的拖鞋,还有洗手间里成双的牙膏牙刷,毛巾......

除了那段关系不点破,他们就像恋爱同居中的情侣一样,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贺天警告自己,这可不太妙。

“今天真的不方便,生日礼物下次补给你吧。”

说完,他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匆匆挂了电话。

莫关山坐在车里,看着黑发男人和他旁边的人说说笑笑,去了地下车库。

身上的暖意,也跟着贺天渐渐远去的身影凉了下去。

今天,他收到了一份结婚请帖。

恰逢自己生日收到那个人婚礼的邀约,这份“生日礼物”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这种时候,又是自己生日,莫关山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他以为贺天可以在这种时候陪着自己。

哪怕是一点点的安慰,对已经爱的遍体鳞伤的他来说也已经足够。

只是孤独久了,希望能有一个人说说话,一起吃饭,晚上抱着一起睡觉,所以就算是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也想要维持下去。

至于为什么那个人是贺天,莫关山自己也说不清楚。

撇开上学时的恩怨不提,这段日子的相处,是贺天把他从蜗牛壳里挖了出来,让他学会享受生活,空了哪怕是去公园里散个步,超市里溜达两圈都是对于生活的一种消遣,而不是下了班窝在家里,拒绝和外界接触。

“还有啊,你要多笑笑,成天板着个脸,凶神恶煞的,谁敢跟你搭话。”

有时候贺天来了都会过一晚上再走,两人厮混完了,就会躺在床上聊聊天。

旁边有个人莫关山就会很心安,躺在贺天怀里,什么都不用想,放空脑袋,不去想明天该怎么怎么样,过好眼下才最要紧。

“我看起来很凶吗?”

贺天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说呢?像谁欠了你500万一样,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了。”他逗笑着,“装的一副谁都不敢惹的样子,但我现在知道了,你全身上下都特别软,尤其是这里。”

刚欢爱完的地方承受过贺天之后还微微张开着,柔软异常,贺天坏心眼的用手指戳刺两下,莫关山的腰便软了下去。

他红着脸,躲开贺天,“别闹。”

贺天凑过去,将他的拒绝倾数堵在了唇齿之间。

两人每次折腾完,都快要后半夜,跟刚开始谈恋爱的年轻情侣们一样,一见面就是脱衣服,上床,直到饿了才舍得分开,每次还都是叫的外卖。

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忽然这么随性起来让人感觉很放松,贺天不止一次告诉他,“你在我这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关山,别勉强自己。”

不用勉强自己刻意伪装,在公司里是上司,一切都要做的有条不紊,要给下属建立起榜样。但莫关山其实就是到了家把鞋子外套扔的到处都是,澡也要直到上床前才洗,无聊时甚至还会看看蜡笔小新打发时间的糙汉子。

这些,他也只都在贺天面前做过。

所以,莫关山开始害怕。

但更多的是迷茫。

他和贺天,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其所需。

把他的温柔当做是习惯,是一件很可怕,也足够致命的事情。

没开灯的客厅里,沙发旁边扔满了瓶瓶罐罐的空酒瓶,莫关山闻到自己满身的酒气,很嫌弃这样的自己,却也懒得再管。

他很清楚。

到了这样的年龄,他和贺天已经谁都再折腾不起了。

外面很应景的下起了雨。

属于他的三十二岁生日,就在雨天和一瓶瓶的啤酒中仓促度过。

第二天早上,贺天的短信比闹钟来的还早。

“晚上去你那,给你补偿生日。”

眼睛被光线刺的睁不开,头也被宿醉折腾的快要炸了的样子,莫关山看着手机冷笑一声,关了机。

贺天足够聪明,知道怎么在一段感情中不用负责,进退有度。

可他莫关山学不来这样的冷静。

养条狗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更别说是两个已经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莫关山的作法是,断的彻彻底底,对谁都别留有念想。


(四)

贺天被悄无声息的打入了“冷宫”。

确切地说,他联系不上莫关山。

长长一页没有接通的通话记录,发出去的短信都是石沉大海,贺天也试着去家里堵人,可有几个晚上他在车里坐到深夜,都没有看到人回来。

时间久了,他有点气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很好,干脆把他拉黑了。

烦躁的把手机扔在座垫上,旁边有一个好多天都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贺天这下看着更是心烦,车窗打开,扔了出去。

周一去上班,顶着双熊猫眼,因为咖啡太烫冲秘书难得的发了脾气,等秘书红着眼睛道完歉出去之后,贺天把自己摔在沙发里,头疼的直揉太阳穴。

该死!

他到底是怎么了?!

说到底,他和莫关山也不过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才凑到一起而已,没了他,还可以有别人,现在这么不受控制,一切都乱了套,实在是太不像他。

烦躁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点了,免得晚上更心烦意乱,贺天约了见一去喝酒。

一碰上面,见一就眼尖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性格张扬的金发男人自小就说话口无遮拦,也不会看气氛说事,看到贺天这样,见一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你这是表白失败了?”

贺天让酒保开一瓶黑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窝在心里这几天堵着的气顺着这猛烈的酒似乎也慢慢压了下来。

见一在旁边抿着嘴笑,“情况有点严重啊。”

贺天和他碰了下杯,紧抿的唇和紧靠在一起的眉眼让他看上去有点阴鸷。

好几杯酒下肚,贺天总算让自己喘了口气。

“你知道莫关山吗?”

见一晃悠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那个红毛?”

“嗯。”

同个高中,又和贺天关系走的很近,见一不想知道莫关山都难。

“不是毕业了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吗?怎么,又遇上了?”

贺天转头看他。

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闪着些异样的情绪。

“我和他上床了。”

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去,见一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好半天,他才缓过劲。

“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他搞上了。”

贺天回答的心不在焉,“就那样呗。”

“就那样是哪样?!”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被问烦了,贺天又给自己猛灌了一杯酒。

这下,见一总算看出来他是哪里不对劲了。

“喂………”不过他还有些不确定,“你该不会是………”

贺天盯着空了的酒杯,没反驳他。

见一张大了嘴巴。

接下来,他们都没再开口讲过一句话。

贺天一上来就没头没脑的灌,洋酒度数又高,后劲上来的时候他踢到了好几个桌椅,见一付完帐之后赶紧扶着他,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晃晃悠悠的走到路边拦出租车送他回去。

本来安静着的贺天在旁边的pub出来两个人之后,混沌的脑子瞬间有了片刻清醒。他推开见一,脚步虚浮的走了上去。

怕出事,见一赶紧跟上,可看清对方是谁之后,他拿出手机,做好了随时报警的准备。

贺天盯着对方笑,漆黑的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甚至还有些冰冷。

“莫总喜新厌旧的速度有点快啊,我还真是反应不过来。”

莫关山目不斜视。“贺总喝多了,赶紧回去醒醒酒吧。”

“醒酒这种事情睡一觉就好了。”无意义的干笑两声,贺天把视线移到了莫关山身边的人身上。

一个小巧精致的少年,被贺天看着时往后退了一步,拉着莫关山的袖子,好像怕他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把他咬碎似的。

贺天心里的苦涩在这个时候更发浓郁。

他刚动了动身子,莫关山机警的拦到了少年面前,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贺总,别做些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

贺天只是盯着那个像只兔子一样的少年看。

“他给了你多少钱,”他重重的咬着牙,“你今天跟我,我加倍。”

莫关山青筋突起,“贺天!你不要太过分!”

贺天还是笑:“不够?一万?两万?还是五万?你开个价。”

少年慌乱起来,拉着莫关山的衣服也变成了扯,“我……不是………”

莫关山推了贺天一把,音色直降冰点。

“贺天,你够了。”

见一也怕这两人打起来,赶紧拉住贺天。

贺天指了指他们刚出来的pub,“我认识你们老板,今晚你如果敢跟这个人走的话,我可以这么说,以后这里无论哪家店,我都会让你呆不下去。”

少年的脸一下子惨白。

贺天满身酒味,但他的眼睛亮的吓人,身上的戾气也看不出来是喝多了的胡话。

也没有哪个醉鬼会把胡话说的那么碜人。

少年不敢接话,只是一直拉着莫关山的手渐渐松了力道。

莫关山抓住了他。

危险的眯起眼睛,贺天死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

“贺天,你有事冲着我来,”莫关山看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疏离,“欺负比你弱小的人,真不像你的风格。”

悬在脑海中仅剩的理智“啪”的一下,断的彻底。

贺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过。

他就是生气,这么长时间的肌肤交合,莫关山再见到他,就连一丝一毫的情面都不再剩下。

就好像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他这段日子的颓废算什么?!

贺天身上的酒味大的吓人,莫关山皱眉,拉着少年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刹那,男人蓦地皱紧眉宇,眼底溢满了痛苦和悲伤。

贺天狠狠踹倒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愤恨地冲着那抹背影大喊。

“莫关山!你TM算什么东西!”

他近乎失控。

“还想着艹别人?你后面没有大家伙堵上是满足不了的吧?!”

见那人无动于衷,哪怕是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贺天更加暴躁。

“你就是个没男人活不下去的骚货!对着别人装的一本正经!你忘了你自己在床上大张着腿求我怎么上你吗?!”

情绪控制不住,贺天捡起地上空的啤酒瓶用力朝已经快要看不见的背影丢过去。

“妈的!你给我回来!”

玻璃瓶在水泥地上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这里是酒吧街,这个点人也不少,经过的人都朝这看来,以为要打架了,再加上贺天刚刚这么一通吼,什么眼神的都有,见一丢不起这个脸,死命拖着他往反方向走。

“你不觉得你今天有点过了吗?”

贺天气的牙齿直打颤:“他莫关山算什么东西!”

“对对对,他不是东西。”说的你自己好像就是个东西一样。

“他这种货色送上来老子都不要!得意什么!”

见一翻了个白眼。

贺天还是骂骂咧咧的,没走几步,他推开见一,弓着背在路边吐了起来。

见一在旁边烦躁的直扒拉头发。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贺天。

他们从小就认识,上大学之前,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度过,贺天是什么样的人见一再清楚不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会去相信贺天会为了一个人歇斯底里,甚至是当街出糗这种蠢事。

今天这出闹得实在是太难看。

知道贺天酒醒了,见一买了瓶水递过去。

要不是兄弟一场,真想把这家伙扔在这完事。

“你今天吃错药了?”

用矿泉水洗了把脸,再漱了漱口,贺天的眼底清明了不少。

“给我点钱。”

见一没反应过来。“什么?”

拿过他手上的外套,贺天要钱的样子都拽的二五八万的,“我身上没带现金,我现在打车去莫关山家。”

“你还没疯够是吧?!”见一真生气了,“你跟他什么关系?管人家这么多闲事?你想想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知道!”音量低了下去,贺天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一说得对,他是没有资格。

可贺天做不到。

只要想着莫关山和别人发生关系,他心闷的就要窒息。

见一直直的眼神仿佛看进了他心里。

“你这次算彻底栽了。”


(五)

贺天身边有过很多人,不论男的女的。他多金又有颜值,桃花运就从没断过,但讽刺的是,每次一段感情的结束,都是对方先提分手。

问过见一,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你这是在谈恋爱呀?我还以为你是拉去凑数的呢。”

通俗的讲,别人在他这感觉不到任何感情。

约会,送礼物,能记得住每个纪念日并给对方惊喜,在制造浪漫上他完全是位称职的男朋友。但生活不是演电影,这样的惊喜多了,也会变得乏味,就算对方故意惹他生气,他也只是一笑泯之,给人的感觉什么都淡淡的,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情绪是如何的。

最后一个女朋友和他分手时说的话,像一个警钟敲醒了现在的他。

“贺天,你很完美。可以说完美的有点过分了。我看不懂你的喜怒哀乐,感觉你什么都不喜欢,但又看不出你什么都喜欢,我在你身边,存在或者是消失,对你来说都不会有影响。”

被这么评价,贺天只觉得好笑。

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吗?给她们清空购物车,记得她们的生日,送她们各种各样的礼物,他全满足了,结果还是被各种挑毛病,真是难伺候。

所以,他把目光盯上了男人。

工作就是各种各样的应酬,下了班之后当然是想放松,不谈感情,就想要的时候上床发泄一下生理,还不用怕事后负责或者有意外怀孕什么的,男的是再好不过的对象。

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至于那段单恋,他后来也开始怀疑了。

如果真的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为什么在男人向他介绍自己的未婚妻时,他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呢?

贺天实在是搞不懂那些爱的要死要活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现在,他可能搞懂了。

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

莫关山刚睡下,门铃声一下接着一下,寂静的深夜吓了他一跳。

开了门,贺天站在门外,仍是一身酒气,还有未散尽的戾气。

莫关山靠在门框上抱臂冷笑:“酒疯还没发够?”

看了他一眼,贺天没说话,而是推开他直接走了进去。

“喂!”莫关山紧跟着,贺天鞋子都没换向卧室走去,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再打开衣柜和洗手间,确定房子里除他以外只剩下莫关山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莫关山可不买他的账,把人拽到客厅,让他马上滚。

贺天盯着他看:“怎么没把人带回来?”

“关你什么事?”莫关山指向门口,“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走过去,贺天继续死死盯着那双眼睛看。

“报警?理由是什么?私闯民宅?”唇角勾起抹笑,贺天手一伸搂住了莫关山。

唇紧贴着他的耳朵,他放低声线,恶劣的笑着。“还是报警说你被一个男人非礼?”

莫关山挣扎了两下,竟发现挣脱不开。再加上贺天轻佻的言语,他气的差点晕过去。

“王八蛋!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来啊。”贺天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们架打的还少吗?”他邪邪的笑,“不管是床上的,还是床下的。”

莫关山咬牙切齿。

贺天这样到底算什么?!

早知道他这种人脸皮厚的时候可以跟城墙比,他像是放弃了一样,只是在贺天要低头吻他时,撇过脸,躲开了他的唇。

“疯子。”

眼底一黯,贺天拦腰把人抱起。

莫关山一下子红了眼眶。

不久之前,这个人还在大街上恶狠狠的用难听的话贬低着自己,他断了两人的联系之后,也是不闻不问,需要他的时候不在,现在过来装什么正室?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莫关山终是忍不住骂了出来。“贺天,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人渣?”

坐到床沿,贺天没再有动作,看了莫关山半晌,最后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眼角下的黑眼圈。

“你瘦了。”

他似乎被莫关山的倔强给妥协了。

头脑也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贺天对自己刚才一系列的行为开始道歉。

“对不起,我在气头上,说的话很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莫关山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多天联系不到你,电话打过来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到后来你都把我拉黑了,又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都快气疯了。”

贺天苦恼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那天,我不是故意不陪你过生日,我只是有点害怕,害怕对你的这种陌生的感情,这在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过......”

莫关山冷哼一声。“所以你花了这么长时间理清自己的想法,觉得还是我比较耐艹是吗?”

“不是的!”英挺的眉全挤在一起,贺天看起来痛苦极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莫关山火了。

“我不需要你这种过了期的心意!你当我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过来跟我说什么想通了?!说给鬼去听吧!”

“那你要我怎么办?!”贺天跟着暴戾起来,“当初说要做pao友的人是你!我要保持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在你面前!要我承认对你的心意却遭到你的耻笑!你TM还不如让我去死了算了!”

“你不说清楚怎么知道!你是女人吗?这么会胡思乱想?!”

“我!………”

意识到什么,贺天停了下来。

莫关山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在愤怒中说出了什么,吃惊地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微愣过后,浑身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贺天瘫坐在了地毯上。

“我TM这是怎么了………”

在莫关山生日那天打他电话他就应该意识到的,如果他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如果他不是生自己的气,怎么会无视他的联系,甚至是把他拉黑,他早过去道歉坦白心意不就好了?!

贺天发现自己遇到莫关山之后,他的理智和思考就全跑到了南太平洋,全都不在线上。

莫关山也陷入了尴尬。

人果然在激动的状态下容易做错事,说错话。两个在公司里都算得上是一把手,像现在这么毛躁,说话不经大脑考虑,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还是上学时才干的蠢事。

不过,也多亏两人的冲动。

气氛一时变的沉默,贺天笑了笑,过去抱住莫关山。

“宝贝儿,对不起,我早该发现的,都错过了你的生日,我真该死。”

莫关山皱眉推了贺天两下,没推动,便任由他去。“你不是宁愿和同事吃饭都不要陪我吗?现在过来猫哭耗子给谁看?”

“对不起对不起,”贺天拉起莫关山的手一下一下亲着,“我一定会补偿给你的,无论你要什么,反正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是很抗拒的神情,贺天试着慢慢朝莫关山的脸亲过去。

手臂一寸一寸被柔软温暖的触感游移着,莫关山只觉得痒,一个劲地往回缩。

心里的气也随着贺天的吻渐渐消了下去。

“谁要你了?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贺天吻上了他的下巴。“要我滚到你的里面去吗?你肯定也想我了对不对?”

脑海里精光一闪,莫关山扭过了头,再次避开了贺天的嘴唇。

被拒绝了两次的男人有点无辜。“宝贝儿……”

莫关山冷冷的笑。“请问贺总,哪怕是要错过我生日都不舍得拒绝的那位同事是谁?”

贺天脸上的笑渐变的尴尬。“这个………”

脸上虽然笑着,莫关山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后,凌晨一点,贺天被光着膀子请出了门外。

站在客厅里,黑发男人一脸的郁闷加无措。

躺在床上,卧室的门从贺天出去之后就没停下来过。莫关山选择了无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爱你!真的!”

“宝贝儿,别这样对我,这几天我想你想的快要死掉了,你想让我死吗?”

“毛毛………”

忍无可忍,莫关山扔了个拖鞋过去。

“闭嘴!再说就滚回自己家去!”

贺天果然没了声音。

莫关山窝在床上直笑。

贺天以前让他吃的苦,他以后可要一点点慢慢讨回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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