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20.】贺红

贺天现有的资产全被贺震给转移了，只剩下了一套很小的公寓，也就是他和莫关山现在住的那套，贺天手受了伤，从莫关山老家回来后，就直接回了这里，这些天就一个人在房子里等莫关山回来，门都没出，饿了就煮点面吃，换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家里还是像莫关山在时一样整洁干净，贺天不舍得把已经充斥着有莫关山气息的房子弄乱。

莫关山回来后都已经过了元宵，他没提前告诉贺天具体哪时候回，就是想来个出其不意，给他一个惊喜。

这年两个人过的都不太好，不过幸好，两家父母都比较开明，莫关山好说歹说，他爸妈才肯让他回来，那既然都肯让他走了，改天挑个时间再带贺天回家一趟，估计他和贺天的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晚上十点多，莫关山跟做贼一样的悄悄打开门，楼下静悄悄的，屋子里有股好久通风透气的霉味，莫关山狐疑着打量了一圈客厅，贺天早跟他说回来了，可这屋子怎么跟他走的时候没啥两样。东西位置都没有变过。

莫关山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放慢脚步上楼。

果然，二楼房间门没关上，虚掩着一条缝，从门缝里透出来些许微弱的灯光，有点荒凉的感觉。莫关山猫着腰走过去，床上整整齐齐，还是他之前走时换上的格子被套，莫关山再凑近点往里看，这才看到床旁边的地毯上，贺天裹着毛毯蜷成一团，面对着卧室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外面下着雨，屋子里非常的安静，只有雨声不停的拍打着窗户，整幢房子都给人感觉很凄凉。

这一幕，让莫关山想起来之前，贺天被女朋友分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无助难过的那副情景，一晚上没睡，黑着眼圈，目光空洞，平时非常阳光鲜活的一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气，就像个死人一样坐在那，死气沉沉的，失去了所有般的绝望感。

莫关山并不知道，贺天那次也是唯一在他面前暴露出来的颓败是因为谁，但也是那次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莫关山觉得这样脆弱的贺天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他也放下那种遥远的距离感，和贺天的关系一天天变好。直到发展成今天。

而今天他又看到了这样的贺天，莫关山心隐隐抽痛，他这人典型的粗神经，有些事，从嘴里不说出来他就永远都不会懂。贺天嘴上不说，但一个人肯定也背负了很多吧，在电话里一直报喜不报忧，自己这个傻缺，还偏偏什么都信，真以为贺天跟家里出柜轻松的很。

莫关山想到这，也不想弄什么所谓的惊喜吓贺天一跳了，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贺天睡得很冷，半醒半睡，莫关山脚步放的轻，他也没有听到，直到迷迷糊糊间，身上盖了层更厚重的被褥，额头上贴着的那个掌心特别温暖，贺天潜意识里就想到是莫关山，还在睡梦中的人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贺天虽然醒了，可还有点懵，他甚至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莫关山捧住他的脑袋，没说话，也不想说话，低头，唇贴住了贺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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