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3。完结篇。】贺红。微炸红注意。

两个小时后，接到电话的贺琦亲自把贺天带了回去。

贺天已经喝醉了，或许根本就不想清醒，他不停的念叨着莫关山的名字，对着对面空了的位置，眼泪止都止不住。

餐厅其余的客人见状纷纷提早离开，负责人不敢轻易得罪贺天，只好打了贺氏公司的电话。

“抱歉，给贵店添麻烦了。”递上里面装了钱的信封，算是对餐厅生意的损失，贺琦让保安把人弄上车，往贺家本宅开去。

贺天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眼睛被外面的灯红酒绿刺的几乎睁不开。

“大姐，莫关山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丝毫不意外会被质问，贺琦冷哼一声，“如果他足够爱你，我们无论开出怎么样的条件，他都不会离开你不是吗？”

她继续往贺天的心口插刀，“你也应该看明白了，这件事如果当初早点做，你也不会陷得这么深。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你和他，怎么可能长久的了？”

贺天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觉得心累。

心好累。

莫关山离开的那一刹那，头也不回，他的世界天旋地转，早就坍塌了。

男人忽然发出刺耳的笑声。

贺琦拍了拍贺天的膝盖，算是安慰，“大姐是为你好，小时候爸妈不在，你和小呈都是我带大的，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弟弟？”

“对，你是不会害我。”

贺天的眼神毫无光彩，空洞，暗淡。

他对这个世界嗤之以鼻。

“但也从来没有爱过我。”

贺琦看了他一眼，安慰的动作也顿时变得僵硬，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化解尴尬，不再搭腔。


（二）

清晨，阳光微晒，莫关山拿着煲好的鸡汤来到了市郊的一家医院，住院部的护士和医生早已和他熟识，看到他纷纷亲切的打着招呼，他礼貌的一一回应。

进了电梯，里面有一对情侣，比较大的空间，对方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莫关山背对着他们站着，看着楼层的数字一个一个变化。

“知道自己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男人一直在抱怨，言语之间透出掩饰不住的关心，“又不是养不起你！一直吃速食三明治之类的，你是老鼠吗？！”

女人撒着娇道歉，“老公，对不起啦~我下次会注意的.........”

............

............

“为什么你又在吃三明治啊！”

记不得多少年之前，他在路上啃三明治，贺天看到了总会这么一通叫唤。然后霸道的夺过他没咬了几口的三明治扔进垃圾桶里，宁愿迟到也要拖着他去街边的早餐店吃完了才走。

莫关山那时候一直觉得贺天是在多管闲事。

还觉得那个人特别的麻烦，像个瘟神一样，躲不掉也避不开，他出现的地方总是能看到贺天，莫关山原本以为他和贺天是孽缘，所以不是冤家不聚头。但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幼稚的心思早已不复存在，世上也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他能和不同班的贺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其实不都是贺天在偷偷制造与他见面的次数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

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门吵架了他拒绝与贺天见面，然后他在暴雨刮风的天气在他家楼下站了一晚上，他下楼时，少年颤抖着唇向他表白。

“我可以为了你改变，努力做到你喜欢的样子。你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但是请你不要放弃自己，人生有太多选择了，你为什么要选最难走的那一条呢？”

莫关山躲了他两个多月，这个时候头脑很清醒。

但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全身湿透的贺天让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他问他，“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呢？”

贺天怔了片刻。

雨声磅礴，莫关山手上拿着一柄橙黄色的短伞，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站在雨里的他，贺天吸吸鼻子，雨好像把整个世界都洗净了，头发上的水不停滴落，细密的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但唯独那个人，是唯一映在他眼里的景色。

贺天把湿了的刘海向后捋去，抓了把湿透的头发，笑看着莫关山。

“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叮——”

电梯到了，门打开，莫关山的思绪还陷在回忆里，还是后面的情侣提醒他，他才如梦初醒。

和贺天分手已经三个月了，他回到了老家，一个没有贺天的城市。

莫关山母亲的病反反复复，一直在医院里养着，虽然当初的治疗最有效的控制了癌细胞扩散，但不想几年后还是复发，莫关山实在没有脸再去求贺天帮忙了，他一声不吭的把事情独自扛了下来，医药费，化疗费，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压力。

十四年前，他选择贺天在一起。那个男人给了他能够给他所有最好的东西。在英国那段时间，都是贺天出去打工维持两人的生活费，莫关山英语不好，突然换了个环境很不适应，短时间之内还得了轻度抑郁，如果身边没有贺天，身处异国他乡，莫关山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而十四年后的今天，同样面对选择，他重蹈覆辙，仍旧像在中考前夕想要退学打工一样选择了一个最伤人的方式。

贺琦给的那笔钱，母亲以后的治疗费用完全不用再担心，他还是这么自私，拿着贺家的钱在做着伤害贺天的事，莫关山这三个月的每一天，都活在无穷无尽的惭愧和歉疚之中。

莫关山知道，他不配再得到幸福。

“小舅舅！”

一声稚嫩的童音把贺天拉回现实。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帮着小外甥女拿着狗的牵引绳，狗什么时候跑了都不知道，气的他六岁的小外甥女婷婷在草地上不停的追着狗跑。

“在想什么呢？”

他的哥哥贺呈走过来，坐到旁边，两兄弟一齐看着院子里一人一狗不停追逐吵闹的画面。

贺天摇摇头，显得很没有精神，“没什么，没睡好而已。”

笑笑，贺呈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这么折磨自己？”

“我没有。”很清楚兄长是在安慰自己，可贺天不想再去讨论有关于他和莫关山的话题了。

太痛了。

贺呈这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婷婷一个人跑来跑去，最后实在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像个小大人似的生闷气。

蓝天白云，阳光分外明媚，贺天靠在秋千上，真想就这么一觉睡过去，再也不用醒来。

沉默了半晌，贺呈站起了身。

“小天，不要怪大姐。”比贺天年长几岁的贺呈心里都明白，可这也是他最无能为力的地方。“她或许是想用最好的办法让你们两个都不受到伤害的，可她选择了最糟糕的那种。”

贺天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晒下来的温度。

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大姐的手段，我能不清楚吗？”他的笑意蜕变的失落。

“哥，”贺天手用力的抓着秋千藤蔓，“我只是伤心，伤心莫关山就这么轻易放弃了我和他的感情。”

贺呈点头：“我明白。”

贺天努力的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强颜欢笑，“十四年了，他还是这么不信任我对他的心意。”

这才是最伤人心的地方。

为什么试着不依赖，依靠他，无论在遇到什么时候困难的时候，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他。

但贺天总是被远远的排除在这个名单之外。

莫关山可以最爱的是他，但信任和依赖，还有感情，完全是不对等的，贺天想要成为莫关山的最爱，同时也是最想要被他依靠的，出了事，他都想要在那个人身边守候，陪着他一起度过无数的难关。

瞒着，只会让人变得更加猜疑。

一个月前的时候，贺天在见一那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展正希在半年前因为压力较大，再加上工作的忙碌，有短时间的勃起障碍，也是在上个月才完全有好转的迹象。

所以，他和莫关山上床，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我不知道展希希有........那方面的困难。”见一在电话里满是抱歉的口吻，“如果我早些知道这件事，你和红毛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不怪你。”

他和莫关山之间， 本来就存在着互不信任的隔阂，展正希的出现，只是点了把火，把导火索提前点燃了而已。

一开始，贺天是想着哪怕是莫关山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人绑回来留在自己身边。

但知道了一切真相的他，却开始胆怯了。

如果一段关系存在着误会而分开，解释，和好，都是迟早的事情。

可莫关山自己清楚所有事情缘由，还是想着离开了。

贺天不得不迷惘。

不得不害怕。

莫关山，是不是对他，对这段关系，早就失去了信心呢？

“那天展希希接到了子茜的电话所以忙着离开了，也没有和我说，我出去后回来没见着他人，我前天晚上还对他做了比较过分的事，我一着急就以为他..........”见一在解释着所有的事情经过，可贺天觉得真相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贺天，真的很对不起，我总是那么冲动。后来我想和你说，可是你电话关机，我老是联系不到你，去你住的地方也是没人应，我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他在电话里焦急的追问，“你和红毛还好吧？告诉我啊！你和他没什么吧？！”

“见一。”

贺天当时拿着电话，在海边独自吹着冷风。

他站了一个晚上。

“我不知道，莫关山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见一屏息听着。

“只是如果他真的放弃了，我也不再是十四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了。”

“不要........”能清楚的听到贺天的声音布满了沧桑无力，见一也难受的哽咽了嗓音，“贺天，你知道他的不是吗？他就是喜欢什么都一个人自己扛，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放弃吗？

莫关山哪怕是一次，一次就好，有给过让他努力争取的希望吗？

贺天不是不怨，他只是没有信心了。

婷婷终于追上了狗，贺呈过去帮她重新把狗链弄上项圈，小孩子总是很容易被其他的事吸引注意力，又追着蜻蜓跑了。

贺呈牵着狗，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情绪一直淡淡的贺天。

他松开绳子，得到自由的萨摩耶撒欢着奔向秋千上落寞的男人。

贺天吓了一跳，半个人大的狗两条前腿搭在他的膝盖上，睁着那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朝他吐着舌头，白色的尾巴不停的摇来晃去，似乎在无声的邀请着他去玩。

“或许这就是人和动物 不一样的地方吧。”贺呈走过来重新把狗链系上，微笑着，并没有看贺天，“动物喜欢你，它就会一个劲的围着你转，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可人总是比较复杂。”

萨摩耶还是哼哧哼哧的在贺天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的蹭着他的小腿。

“你没有证实，你怎么知道你认为的就是事实呢？”

贺呈把车钥匙扔了过来，贺天险先接住。

俩兄弟无言的对视着。

最后，贺呈只说了一句话。

“爱，看不到，也听不到，你明白吗？”


（三）

下个月，莫关山就要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城市了。

小城市的医疗设备有限，医生建议他们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再继续接受治疗。

晚上，莫关山把能想到的，或者联系到的朋友都联系了，包括见一和展正希，但是电话打过去不在服务区内，他发了条短信问候，希望他们俩可以好好的，言语之间也对见一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在结尾，他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联系人不多的通讯录里，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他盯着那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眼看的眼睛都痛了，然后点击了删除。

贺天，我爱你。

希望以后没有我的人生里，你会遇到一个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和你的爱对等的人。

我太怯懦了。

我不配——

出院手续在前两天就办完了，莫关山送了母亲下楼后，再上来一个人拿生活用品，不经意看到楼下全是移植的紫薇花，红的，白的，紫的.........承载了夏天的整个记忆。

又是一年夏末。

莫关山等着电梯上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展正希的回信。

“祝愿，安好。”

简短的四个字，让莫关山心里这段日子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电梯直达的很快，莫关山正要进去，和里面正要出来的人对上视线，手里的袋子忽然失去了控制滑落，“砰”一声掉在了地上。

贺天穿着宽松的卫衣，白色的球鞋，浑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他走出来，在满是震惊中的莫关山面前站定。

男人看了眼地上散落的东西，蹲下帮他捡起来，自己拎着。

莫关山浑身僵硬，“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在贺天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的阵脚全乱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过来？！”

贺天看他的目光也充满了审视，声音低低的，不带情绪。

“莫关山，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打你么？”

他朝他步步逼近。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你TM是圣母吗？你怀揣着这么伟大的情怀，你是要拯救世界吗？”

莫关山不停的往后退，他不敢去看贺天的眼睛。

贺天逼问他，“什么时候，我的人生要你来决定？我要不要结婚，我和谁生孩子，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就这么大方的把我推出去？就这样，你还有脸说爱我？”

莫关山咬紧了唇，泪在眼眶里盘旋。

贺天把他逼到了一个死角，旁边就是一扇窗户，男人看莫关山始终无动于衷，他冷笑一声，单手抓住旁边的窗户框架就翻了出去，隔空站在上面的空调机上。

“贺天！”莫关山全身的血液都要在这个时候凝结了，他抓住贺天的手，瞳孔扩散，吓得话也说不完整。

“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你还不快下来！”

“别怕。”亏那男人还在这个时候有心思笑。

贺天看了看脚下，对着莫关山嗤笑道，“才三楼，我只要对着那个草坪跳下去，对，看到那个树桩了吗。我只要脑袋不落地，就肯定死不了，但是关键部位对准那个桩子的话，我下半身估计就能废了。”

莫关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然而贺天在这个时候凑过来，捂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下面废了，我家就不能逼着我回去和女人生孩子了。现在代孕满大街都是，谈不拢，没关系，我废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反正我就是不会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在一起。”

贺天抵上了莫关山的额头。

“莫关山，我贺天只要你。”

男人在这种危急时刻，依然在说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只是宝贝儿，以后不能拿我的大家伙让你爽了，我们就朝其他地方努力怎么样？”

“比如说.......”贺天居然脸红了，“...........换你在上面？”

莫关山被这个男人逼得快崩溃了。

“王八蛋！”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无节操的站在安静的住院部楼梯间的角落里，对着贺天哭的像个孩子。

“你要敢跳下去！我立马也跳！你摔不到脑袋，我肯定能摔到！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

莫关山哭着向他伸出手。

“贺天，不要丢下我………”

眼眶一热，贺天抓住了莫关山的手。

脚一落到地上，两人紧紧的抱住对方，拼尽全力一样，恨不得把彼此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莫关山在贺天的胸口眼泪鼻涕蹭的到处都是，贺天只是越抱越紧，听着他断断续续迟来的解释。

“贺天......我和展正希真的没什么.........那天.......我把酒不小心洒在他身上，我又吐了，我们洗了个澡.......后来我们只是接了吻.........你回来了........你看到的.........就只是这样.......我和他没有发生什么........我没有对不起你.........”

虽然早就知道了展正希和莫关山没什么，可想起当时的场景，贺天还是能气不打一处来。

他捏住莫关山的下巴，死盯着那双泛红的双唇。“除了亲你嘴，还有没有碰你其他的地方？”

莫关山想了想，嗫嚅道，“好像.......还有胸。”

贺天青筋都爆了起来，“好像？！”

“胸！”莫关山立马解释，“真的就只是摸摸啦！我们喝多了！我刚感觉那个人不是你........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

心里超级不爽，贺天扣紧莫关山的后脑勺，用力堵住了他的唇。

只要他还在，这就够了。

过了三个月之久，再闻到贺天的气息，莫关山眼泪更是止不住，他出于本能的微启着唇，贺天的舌霸道又宣誓着占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至两人紧贴的唇间，莫关山紧紧的抱着贺天，他们从来没有吻的这么激烈，莫关山被抵在墙上，仰着头勾着贺天的脖子，任由眼前这个人疯狂索取自己的味道，心里的空落在贺天出现的一瞬间被填满，再也找不出一点点空位。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贺天忽然推开莫关山，哑着嗓子看他，“够了，我真怕自己在这里当场把你扒了干你。”

“贺天.......”莫关山抹了把眼泪，被吻的红肿的嘴唇泛着惹人遐想的水色，贺天轻叹一声，重新把他揽入怀里，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

“这事我们就以后谁也不提了，你和展正希也好，我曾经做了什么样的蠢事也好，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的心里只有彼此，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误会，都是可以解决的。不要再自责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莫关山。”

贺天拉起莫关山的手，看到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笑里掺杂着泪。

“以后，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扛好吗？我是你的爱人，同样也是你的家人，不要把我对你关心的排除在外，我就算再装着不在意，我也是会伤心的。”

莫关山低着头，泣不成声。

他的坏毛病，从来都没有改过，也没有想过，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这样会有多辛苦。

贺天一直在迁就着他，而他，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在面对困难的选择时，觉得全身而退就是对双方最好的办法，也没有问过贺天的意见，这种逃避的方式，对贺天很不公平，也最伤人心。

他走了，留下贺天独自面对这一切。

莫关山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削自己对贺天的愧疚感，然而，贺天只是紧紧拉住他的手，他宽阔温暖的胸就像是莫关山的避风港，帮他抵御了所有的寒冷风霜。

“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和我再办一场婚礼吧。”

莫关山都来不及惊讶，贺天就把这变成了既定的事实。

“这次我会请所有的人过来，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所有认识我们的人，让他们见证。”

微暖的午后，寂静的楼梯角落，男人伸出手朝他单膝跪下。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爱是自私的。

人也并不是那么完美。

心总有犯错，总有迷惘的时候，总有那么一次，因为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一种感情，会令人丧失理智，贺天很感谢，这些年莫关山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不离不弃。

同样的，能够遇到贺天，也是莫关山一辈子的幸运。

即使前方有万千荆棘。

他们都不会再放下彼此的手，选择共同面对无数的困难和考验。

“贺天，谢谢你。”

眼里噙着随时都可能掉下的泪，莫关山含着笑，握住了贺天的手。

“谢谢你从没有放弃过我。”

他们握住了自己的世界。

紧紧的，再也不会放开。

贺天微红着眼睛，“傻瓜。”他把人扯入怀中，用力揉了揉那头扎手的珊瑚色短发。

“我爱你啊。”

（完）


（仅以此篇，也谢谢从没有放弃过贺红的小天使们，过程即使万般苦涩，我们也共同走到了现在。谢谢大家还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