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2。】呈寸。


写在前面:寸头和毛毛目前都还没有名字,(寸头会编一个)毛毛和贺天的互动还是会有的,但不会很多,如果有那个精力的话,呈寸写完,会继续贺红的故事。

开始要填坑了。目前不会再开新坑(短篇完结不定)。

这样的话我好像说了好几遍了,hhhh。关于苦涩,下周末之前完结吧。


正文——

贺呈的脚步停了下来。

寸头今天将近五六个小时一直保持着站立,那双从尾巴分裂开来的腿时间越久就越不像属于自己,站的久脚底就像有无数针在扎一样,疼的直戳心尖。

他坐在地上,屁股虽然很痛,但也没有这双呀从未熟悉过的腿带给他的疼痛来的厉害,寸头真想这么坐在地上不动了。可周围停下来脚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看他什么眼神的都有。寸头知道自己又惹麻烦了,一双腿发抖着要从地上站起来,结果还没站稳,手臂猛的被拉住——

贺呈觉得自己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距离改变他整个命运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他十八岁与那条人鱼初遇,而下个月就是贺呈的28岁生日了。这其中整整十年的时间,他都在等一个人。

闭上眼,那一幕都恍如在昨日。

男人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心跳快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现在坐拥几十亿资产的贺呈在年少经历了世态炎凉,在他成功之后又有那么多曾经唾弃他看不起他的人对他献殷勤谄媚的嘴脸,一想起就直犯恶心。才28岁的他,已经不再相信什么人心本善。

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才能站在高处,俯瞰所有人。

没有钱,没有权,你就是个只配生活在最底下的蝼蚁之辈。

他现在可以给母亲和弟弟最好的生活,让他们享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看到他们的笑脸,看到他们看到他的成功从心底里发出最幸福的笑容,或许,只有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

可贺呈并不快乐。

如果当初没有那两颗珍珠,没有遇到他,现在的贺呈,或许仍然是那个拿着破渔网捕鱼的穷苦渔民。

恶心,腥臭的海风,就像人心一样,让人永远也看不到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贺呈心里唯一的一片净土,现在就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

男人站在那,眼眶微微湿润。

“我们老板来了!你不想让人把你扔出去的话就快走!”

前台瞪着寸头厉声警告他,并用眼神示意保安大叔把寸头带走,贺呈走过去制止了他们。

他站在寸头面前,那双深蓝色的瞳孔此刻是浅浅的和人类一样的褐色,贺呈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寸头也同样看着他,懵懂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目光,只是那眼神似乎对他毫无印象,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纤细的手指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摆。

贺呈心里有万千疑问,他盯着寸头的腿看的几乎目不转睛,直到保安为难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贺总,我马上带他离开,我看这小子可怜,所以让他进来面试的,对不住对不住。”

寸头看贺呈一身高级西装,皮鞋擦得一尘不染,想当然的认为是这公司的高管,忙跟着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

唯唯诺诺,呆头呆脑,旁边异样的目光让寸头感到些许窘迫,脸也悄悄红了一些,双腿上的灼烧感也愈发明显。

贺呈压抑了好久,才发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会说话?”

“?”寸头看了看旁边的保安大叔,又偷偷看了眼还在朝他翻白眼的前台小姐,才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吗?”

贺呈绝对不会认错。

这张脸,让他魂牵梦萦,足足等了十年,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把寸头紧紧抱住,但怕吓到这条小人鱼,只能握紧拳头,指甲使劲掐着掌心,才勉强保持镇定。

“你好,我是贺呈。”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有着上市公司的集团老总对着一个衣衫褴褛像个乞丐一看脑子也有点不正常的土包子微笑亲切的在打招呼?

保安大叔和前台的小姑娘都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肉。

寸头更窘迫了。

他其实很怕生人,他们人鱼并不是群居动物,浩瀚的海底,存在的人鱼也是寥寥无几,大家也都是各自生活,互不干扰。此次是危难时刻,长老才把大家聚在了一起,共同面对敌人。寸头刚上陆地的那会,要不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红毛,他估计当天就被喝醉酒的醉汉给欺负了,还傻不愣登的把自己仅有的一件衣服给披在了那个睡倒在路边的流浪汉身上。

红毛不止一次指着他的脑袋骂他,“人类和我们人鱼不一样!他们唯利是图!只顾自己享受,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金钱,名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今天帮了他们,他们明天可能就会因为一点好处杀了你!你的善良和单纯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愚蠢!”

寸头并不理解红毛说这番话的意思,但应该是为自己好,可他遇到了路边的拾荒者或者是乞丐时,他仍然忍不住会把身上能给的东西都给他们,他不知道钱对人类来说代表着什么,红毛回来看到他们装着那个粉色一张张纸的小铁桶里全空了,看他的眼神,巴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

他不会为自己辩解,挨骂之后,还是继续,红毛气的一星期躲在鱼塘里,不跟他说话,也不允许他下去。

寸头来到陆地,对他善意的人几乎没有,他喜欢温暖的太阳,可却要穿着黑色大衣遮盖住浑身的皮肤,身材纤瘦的人这样站在路边,像个瘟神一样,让行人纷纷避开,他独来独往,甚至有人类的小孩子看到他朝他吐口水,扔石头,他只能裹着那件沉重的斗篷匆忙逃离。几十年不曾剪过的头发长的遮盖住了他的面容,举止又怪异,每次出去,都是他的噩梦,相比外面的世界,他还是比较喜欢海底自己的小珊瑚屋子,和小鲸鱼比赛速度,偶尔到海面晒晒太阳,这样就是幸福。

只是,这一切,现在都没有了。

他的家,就要被人类给毁了。

忽然,贺呈拉住了寸头的手。

他吓了一跳,那慌张的眼神,刺的贺呈心一痛。

想要保护他,想要守护他最美好的笑容。

男人放缓了声线,给人安心又可靠。

他紧紧拉着寸头的手,毫无温度,但他像抓住了世界。

“你不是要面试吗,跟我来。”

前台小姐怀疑自己听错了,“贺、贺总?”

男人温柔的一面似乎只是错觉,面对别人时,目光冷的仿佛要将周身的空气冻住。

“你被开除了。”

贺呈拉着寸头要离开,少年回头看还在震惊中呆立着的小姑娘,忘记了刚才自己被怎么冷眼相待,虽然也搞不清楚现在事态的发展,但那个女孩子也没做错什么啊。

寸头拉了拉贺呈的外套。

“开除......的意思是,她丢了这份工作是吗?”

眉眼微弯,贺呈的神色缓了下来。“前台的工作就是对任何一个来公司的人礼貌对待,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也会开除她。”

他有太多话想要和他说了,贺呈拉着寸头到了地下车库,给他拉开车门,寸头从没坐过汽车,他也惧怕这种居然能在地上跑的东西,站在那,紧紧扯着男人的袖子,不肯再往前一步。

贺呈抬起那张苍白瘦小的脸颊,忍着心头的悸动,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寸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

“我要面试........你可以带我去吗?”

贺呈不死心,“你不记得了?十年前,在海边,你落到了我的渔网里,是我把你放出来的,你还送了我两颗珍珠,你忘了?”

寸头身体猛地一颤。

他只听到海边........他误入进了渔网,而这个人........这么说,是知道他是人鱼吗?

——人类若知道我们是人鱼,会把我们抓起来关进冰冷的房间剖开来研究的!

长老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响起,寸头把贺呈当做了要把他抓起来研究的坏人,绝对不能承认,也不能被抓到。

他猛地甩开贺呈,忍着疼痛跑开,想要离开这个阴冷的地方,但仍然还是无法习惯人类的脚步,没跑多远,就跌倒在了地上。

跑不动,寸头就往前爬,他没有鱼尾,这里也不是海洋,他无法畅游,很狼狈的姿势,像个可怜的爬虫一样,一点点往前挪动。

贺呈站在原地,坚强冷漠的人眼泪不受控制就这么掉了下来。

鱼离了水,就好像人没有了呼吸,寸头的一举一动都艰难又极其不自然,他对这个世界的生硬让贺呈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又心疼又无措。

那么美丽,那么神奇的生物,他心目中唯一的净土,是他没有守护好,这一切都来的太迟,贺呈望着那抹在地上充满无助又落寞的身影,喉间再次梗塞。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寸头见逃不掉了,缩在角落里,旁边是很久没有倒过的垃圾桶,在初秋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他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长发盖住半个身子,随着贺呈的走近瑟瑟发抖。

贺呈小心靠过去,轻手轻脚,在少年惊恐不安的眼神下试着把外套盖在了寸头身上。

身体往后一颤,寸头以为贺呈要对自己做什么,两人对对方突然的动作都吓了一跳。

贺呈赶紧安抚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伸出手,“永远不会。”

寸头的眼神有了松动。

贺呈替他小心的拢好外套,再把遮盖住脸颊散下来的头发拨到一边,少年青涩精致的脸露了出来,贺呈的心剧烈一跳。

“你还是那么好看,”男人吸了吸鼻子,“十年了,我一直记得你的样子。”

寸头仍躲避着他的触碰,可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

他看着贺呈,对他仍旧充满戒备,“你记错了,我是人,不会在海里被你抓住的………”

“没关系。”记不记得对于贺呈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找到他了,他已经后悔了十年,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把他留在身边。

寸头想要站起来,早就过时的紧身棉麻格子裤包裹着的双腿修长笔直,身上的衣服也是洗的都快发黄发旧的T恤,手里还扯着用塑料袋装起来的深色雨衣,着装放到现在这个多样化的年代看起来确实怪异,贺呈的心不免又是阵阵抽痛。

人鱼生活在海里,和人类社会是完全脱轨的,寸头就像生活在原始部落的人,对现代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可他在最初的惊喜之后也被人类的冷漠给消的现在只剩下了恐惧。

贺呈知道寸头现在就像只流浪的小猫一样,对一切都不敢放下戒备,他寻找了十年,剩下来的时间,他会用上一生来让他熟悉自己,熟悉这个世界。

在最初的抗拒过后,寸头渐渐对贺呈放下了防备,至少不像一开始的那么有戒心,甚至贺呈提出要送他回到住处时,他也想了想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贺呈的车停在一个废弃了的四合院巷口,再往里开车就开不进去了,里面是一栋很老旧以前残留下来的洋人馆,贺呈总以为寸头会找个偏僻的湖泊呆着,却没想到在努力融入人类的生活。

心脏,又好像被狠狠插了一刀。

“谢谢你……送我回来。”寸头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这里临近公园的湖很干净,其实也无所谓哪里是落脚点,只是人鱼不能缺水,也要定期的回海里,所以寸头和红毛都选择了离还比较近的地方。

可贺呈无法忍受。

“这样的地方,怎么适合你?”其实,他更想说,你应该有更好的环境,可男人面对十年前就让他钟情的人有点紧张,话不成调,幸好寸头也是个脑子转不过弯的,但这次他也学聪明了,无功不受禄,推门想要下车。

“对了。”贺呈正在想怎么把人拐到自己屋里,寸头自己停下了脚步。“你……和你们老板很熟吗?”

贺呈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可就是故意要拖时间。“很熟,怎么了?”

寸头低头,欠了欠身子,“麻烦你……帮我和你老板说说,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贺呈说不清楚心里的这份苦涩感是从何而来,“他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忍不住下车堵住了寸头的去向。

这次,他紧紧把他抱住。

胸膛的紧贴,能够感受到男人噗噗的心跳加速,一下一下,很神奇,感染到了寸头,他是鱼,在水里依靠脸颊两侧隐藏的腮呼吸,到了陆地身体机能虽有了些改观,但还是没有心脏,他的存在,完全依靠海洋深处的给予。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贺呈安慰自己,“我记得你,就是你………那一天,你对我笑,你的尾巴是七彩的,像天上的彩虹一样……我找你找的很辛苦………而神,终于也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寸头听到这,终于相信贺呈是真的知道自己是人鱼了。

而人鱼的记忆是有周期的。

有些只有七秒,有些或者就是七个小时,七天,或者是七个月。

寸头是时间最长的,七年。

可他也还是忘了那个在他记忆里第一次见到的人类少年。

觉得自己搞砸了的寸头再次不安起来,贺呈更加用力的抱紧他,这次他没有犹豫,设想过无数次的一幕今日终于实现,他说什么都要抓住。

寸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说出去的话,我.......”

“不会的,”贺呈捧起受了惊小人鱼的脸,一个手掌就能盖住,他都不敢太用力的抱,“我会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他把渐渐顺从的寸头拉回了车里,给他戴上安全带,少年像个乖宝宝扯着胸前的带子正襟危坐,也不敢整个人的重量往后面靠,看贺呈启动了车子,安全带拽的更紧了。

“你要带我去哪?”

贺呈没有及时开车,他在让寸头适应,他有点晕车,得开窗先流通下空气。

“你不能住在这种地方,这里人多眼杂,难保不会发现你的身份,我会带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不!”寸头推不开车门,扯开安全带就要从窗口爬出去,贺呈赶紧拉住他,“你还是不相信我吗?那颗珍珠你看了应该就记得起来了吧?独一无二的!你给我的珍珠!”

寸头脑子一片“嗡嗡”声,“不行,毛毛还没回来,我不见了他会着急的,他.......”

贺呈把人用力一下拉了回来,“毛毛?毛毛是谁?”

寸头伸手推开他的脸,吓得叫了起来,贺呈在这个时候很着急,处事沉稳不惊的他也乱了方寸,两人在车里正拉拉扯扯的时候,挡风玻璃忽然被一块石头砸了过来,裂成了一圈蜘蛛网。

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年满脸戾气,手里的盒饭放到一边,卷起手上的袖子,露出白皙精瘦的胳膊,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

“王八蛋!放开你的咸猪手!光天化日你想干嘛?!”

寸头像看到了救星,大喊,“毛毛毛毛!快救我!”

红毛听到寸头在呼救,身上的戾气更盛了,捡起地上拳头大的石头,淡淡的眉头皱的死紧,眼看就要冲过来对着车子再一下的,寸头找到空挡下了车,拉住了他。

“你谁啊!”

贺呈紧随其后也下了车,红毛拿着石头对准他,同为美人鱼,他的性格简直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和寸头的单纯就是一张黑白彩铅的正反面。

正是如此,当初长老才会让红毛跟着寸头一起来到陆地,其实也是红毛一直在保护着他, 有很多事情,要不是红毛在,寸头可能早被欺负的哪都待不下去。

贺呈整了整刚才混乱中被拉乱的衣领,很有礼貌的朝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红毛伸手。“我叫贺呈,”男人看了眼站在对方身后的寸头,“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红毛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你这个大叔就是看上寸头这个小傻子了吧?你们人类世界真是龌龊至极,连同性也不放过!”

贺呈没有及时反驳,在红毛说看上的时候,他不可抑制的心虚了一下。

寸头轻轻扯了扯红毛,小心翼翼道:“他好像知道我们不是人.........”

“什么?!”红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把石头再次对准了贺呈,“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钱做点什么,今天,不能让他走。”

贺呈很清楚的看到,红毛的眼底涌过一丝杀意。

原来不是所有的美人鱼都是善良单纯的,至少眼前站着的这一位就不是。

生物都是如此,狗尚且还要为争吃食互相撕咬,更别说是头脑能够和人类相同的人鱼,而他,恰恰遇到了最天真的那一个。

贺呈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你们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忽然闯入,一定做什么都很困难,你们甚至还没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每天也要为吃食烦恼,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何来到陆地,但是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男人看着气势汹汹举着石头的红毛轻蔑的勾起唇角,“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只顾往前冲的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红毛的手,明显晃了一下。

寸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不过他听到了“死”这个字,拉着红毛的衣服不由得更用力了。

红毛思考了一下,放缓了情绪。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呈指了指寸头,“他曾经帮助过我,我想,现在应该是我对恩人报恩的时候了。”

“是吗?”红毛显然对此是不相信的,“你竟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请问你,他怎么帮助你的呢?”

早在很久前,贺呈赚到足够的钱之后就把他曾经卖掉的珍珠给赎了回来,不过只剩下一颗,另外一颗早就被人买去打磨做了珍珠项链和一枚戒指,他又化人力财力重新买了回来,那颗珍珠放在床头柜好好的锁着,贺呈无论走到哪里都戴在身边,临睡前要拿出来看好几眼才够。

他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照片,递给红毛看。

“这种纯天然的珍珠只有深海才有,就是你身后的这位送我的,但好像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不记得了。”

红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寸头的珍珠。

虽然这种东西遍地都是,但只有寸头家附近的这种白石头才最大,最光滑圆润。本身他们也不懂这种小珠子的价值,在他们居住的海里压根就派不上什么用场,可到了人类社会就不一样了,红毛出海的时候自己也捎了好几颗,本来是想串成个好看的链子回去给母亲做装饰的,但不知道这河蚌养出来的小石头在这里这么能值钱,他卖掉的那棵现在还有多余的钱,能够让他们撑一阵子。

红毛算是对贺呈的解释信了半分,可他还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好心的男人持保留态度。

他拉起寸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们不需要你们人类的帮助,谢谢。”

贺呈握紧了拳头。“我要报恩的对象不是你,你没有权利替他决定一切。”

这下,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寸头身上。

寸头咽了下口水,他想到贺呈是那家公司的高管,比起他们费尽心机的也无法接近那个老板,如果接受了这个人的帮助,接近他,靠着他的关系,那不是离他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吗?

情势所迫,寸头也来不及和红毛细说。

但他想,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好。”

寸头这次紧紧拉住了红毛的手,两人这么贴近的姿势,刺痛了贺呈的眼。

“我接受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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