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2。】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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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贺天对莫关山展开了激烈的攻势。

也不知怎么的,莫关山本来在学校里男生人缘挺好的,自从那个贺天开始对他纠缠不清以后,现在他连做个值日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了,哪怕是他主动上前和人搭话,他们也都很多时候选择忽视,就当他整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日子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久的莫关山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他自身有什么问题,不然大家为什么都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个奇怪的东西见他都躲得远远的。

就连寸头也是。

“老大,我家今天来客人,我先走啦。”

“老大,我要去兼职,时间快赶不上了,就不等你了!”

“老大,我和人约好了晚上一起去网吧开黑,我........”

不知道第几天,寸头放学了就要开溜,莫关山这次忍无可忍的把他自行车轮胎的气当他的面给放了。

“老子得了瘟疫吗!干嘛见我就躲!”

他还没走过去,寸头立马抱着书包躲到了几米之外,那速度,比他参加运动会接力赛还要跑的快。

莫关山更火了。

“老大!”他怒气冲冲的想揪住这个小混蛋好好问个清楚,寸头依旧往后躲,“你站在那说就可以了,我听得见。”

“寸头!”莫关山这下是真生气了,踹倒了身边的自行车,哗啦啦一下子,一整排都倒了。

“到底当不当我是兄弟!你这样有意思吗?!”

寸头欲哭无泪,“老大,我也不愿意的啊,可我也是没办法呀。”

终于听出了些猫腻,莫关山看起来更吓人了。

他阴沉着脸问:“是不是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

寸头拼命点头,可他嘴上嚷嚷着:“老大,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莫关山握紧了拳头。

“是不是贺天那个混蛋?”

“老大,你就饶了我吧!”寸头继续打着擦边球,使过来的眼神却让莫关山得到了答案。

他转身,果然,贺天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看他转过来了,朝他挥了挥手。

可当注意到他前面不远处站着的寸头时,少年脸上的笑滞了滞。

被这股笑意盯得背后一股发凉,寸头赶紧开溜,连自行车都不要了。

“老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莫关山站在原地,过了很久都没有动作,贺天站的腿都有点酸了,走过去,手还没碰到莫关山的肩膀,听到声音的他一记手肘正中心脏的位置,没有预料到的贺天疼的跌坐在地上。

太突然了,他生气的大吼:“MD!你干什么!”

莫关山没说话,脸阴沉着,蹲下揪起贺天的衣领看架势又想揍他,这次贺天反应过来了,反手挡住挥来的拳头,再暗暗施力,莫关山瞬间动弹不得。

贺天盯着眼前这张充满戾气的脸怒极反笑。

“宝贝,在外面要给男人面子,不然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谁TM是你宝贝?!”莫关山整张脸都被气白了,“是不是你让寸头他们离我远点?你TM凭什么!”

在贺天眼里,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像是只急了的兔子一样,构不成威胁,明明是吃草的,还张嘴想要咬人。

这么想着,他手痒的想碰莫关山的脸,到底打架打习惯了,莫关山的反应能力也不是开玩笑的,撇头躲过,心里也是越想越气,在挥开时用了点力气,指甲刮过贺天的手背,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两人都愣住了。

莫关山虽说生气,可也不是有意的,顿时就有点底气不足。“喂,谁让你动手动脚的,活该!”

微愣过后,贺天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

莫关山在旁边看傻了。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想去理这些有的没的,他拿出口袋里用的没剩下几张的餐巾纸,扔给了贺天。

“擦擦吧,最好拿创口贴贴一下。”

餐巾纸是紫罗兰香味的,莫关山是个男生,用这样带着香气包装又清新的纸巾未免让人觉得不搭调。

贺天拿出一张,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莫关山的小腹。

今天天气比较热,男孩子的校裤也都是穿的松松垮垮的,下午体育课的时候打了场蓝球,莫关山把校服里面的背心撩的很高,露出了精瘦的腹肌,还能看到他微微露出的淡黄色的内裤边。

黑发少年坏心的笑了笑:“小熊维尼图案的呢,真可爱。”

莫关山猛地反应过来,立马拢住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整个人都要炸了。

“王八蛋!你往哪看!”

这种人简直就是有病!没事盯着一个男生的内裤边看个毛!

觉得自己再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整个人生,莫关山站起来要走,贺天又拉住他。

“小莫仔,派大星比较适合你。”

莫关山对于自己被取笑这点忍无可忍:“你再说,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把人拉过来,贺天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低音炮,对着莫关山的耳朵撩人道:“有机会, 我一定要看全部的。”

“..........”莫关山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谁能过来把这个流氓给拉走!!!


(二)

这两天,寸头也有点烦。

在学校里要被一个笑面虎给威胁,没想到出了校门口了,还要被个无关紧要的人给每天拉着问这问那。

“这些东西你带回去,老人家吃了补身体。”

有好几个晚上下班,寸头都被贺呈给拦住,带大包小包的一些吃的回去。

他盯着脚边那些东西直犯愁,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可别像上个星期给了一个人两只煲好的乌鸡汤让他端个锅回去,让他拎了整整一路。

“我说老板,”寸头真的很想穿越回去狠狠打之前骗贺呈的自己两个耳光,“我爷爷睡的很早,他老人家也不爱吃这些,您还是别破费了。”

贺呈倒是不以为然:“那你爷爷平常都吃什么?”

寸头:“.........”

这人是不是有病?钱多的用不完吗?

“不是.........”他发现自己有点搞不懂这个人的套路了,“老板,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晚上还没开业的酒吧不是人很多,贺呈低头在算上个月的账,忙着手上的事很自然的接过话:“不要有负担,算是我上次对你唐突的歉意,你爷爷老了,赚着你们俩的生活费也不容易,是该吃些好的。”

寸头淡定不了了,他本来也是个嘴上没带把的,越想拒绝就越找不到好的说辞,干脆说道:“你这样每天让我带东西回去很累的,也考虑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贺呈“嗯”了声,“这倒也是啊。”

寸头赶紧趁热打铁:“是啦是啦,老板你的心意我和我爷爷心领了,谢谢你的好意。”

没想到。

“那我可以送你回去。”

“什么?!”

星期一早上,莫关山来上学,这次寸头见他倒不躲了,只是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他自己的桌子上,有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送的,莫关山只觉得气闷,那个贺天难不成真把他当女人看了?

老样子,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回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寸头脚边的一堆东西绊的摔个狗吃屎。

仔细一看,还什么东西都有,用的吃的,就像个小的杂货市场一样。

他顿时乐了。

“哎,寸头,你最近兼职不干了?改行摆地摊了是吧?”

寸头跟恹了的黄瓜一样:“老大,你就别取笑我了。”

“怎么回事?”他两腿叉开坐回了位置上,“跟哥说说?”

寸头一晚没睡好,头疼的很,趴着一会就睡了过去,莫关山见左右问不出个什么,早自习也还没开始,索性翻起了他桌上的漫画。

正看的入迷,一只手无缘无故从窗口伸了进来,莫关山毫无防备,一把就捏上了少年的脸颊肉。

“啊!痛死了!”

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莫关山扔掉书,才站起来,就对上那副笑眯眯跟挂了对月牙似的笑眼,逃跑的欲望胜过怼回去。

“hi~”贺天笑起来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小莫仔,想哥哥了没有?”

“卧槽!”莫关山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爆粗口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算他怕了不行吗?道歉可不可以?妈的!只求别这么折磨人了!

贺天一天都要来他们的年级一次,放学了又在停车场等他,每天早上那些不带重样的早餐更不是开玩笑的,他们那层楼那么多双眼睛,总不能个个都当他们是瞎的吧?!现在学校里传什么样的都有,校园论坛莫关山更是没脸点进去看。

莫关山真是后悔死了,他就不应该贪那个便宜拿这个混蛋的手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天天过去给他做顿饭不说,还要在一边遭受这样那样简直让人不能忍的骚扰!他到底是倒了哪八辈子的血霉!

“我说你有完没完?过来这里干什么?!!”

不能太激动,压低声音,莫关山瞪着眼前的人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能不能不要老往这里跑!会引起误会的!”

贺天笑呵呵的,但只有莫关山知道,这副迷死人的笑脸背后,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魔鬼。

“我来只不过是想和你说一声。今天晚上不用过来做饭了。”

“什么?”这就跟老妈通知自己的零花钱要涨了一样,别提让人有多兴奋。

“真的?”

莫关山说这话时,眼睛亮澄澄的,像只仓鼠一样。看着特别想让人逗逗他。

“对啊,”贺天认真的点头,“不过你要另外陪我去个地方。”

“哈?”果然,莫关山立马又没了精神。

等等不对。

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

“我凭什么要陪你去!”

“我不吃饭,那你要给我做饭的时间我可以充分利用让你为我做别的事啊,有什么不对?”贺天说的一脸的理所当然。

..........平时牙尖嘴利的莫关山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要让我陪你去哪?”

贺天笑眯着眼不说话。

莫关山被坑的次数多了,早学乖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才不会去!万一你让我杀人放火,我特么是不是也得干?”

像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笑意,贺天凑近过来,莫关山警觉的往后退。

班里的女生都瞪大着眼,视线全锁定在平时这个班级里不起眼的小角落。

“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做那么可怕的事情呢。”

幸好有堵墙隔着,莫关山真怕贺天这臭不要脸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来个传说中的壁咚,那他以后这张脸得往哪搁!

“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他妈站在那说老子我听得见!”

贺天眼底的亮光更耀眼了,简直快要闪瞎人。

“放学学校门口见。”

转身的时候,他冲莫关山晃了晃手里的黑色苹果手机。

莫关山这才反应过来。

他一模口袋,果然——

贺天走到楼梯那里时,身后传来某个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在安静的早读时候,响遍了整个楼层。

“卧槽!贺日天你居然他妈偷老子的手机!!!”

贺天哼着口哨下了楼,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心情都格外的好。

损友见一发现这几天他的心情都挺不错,来上学也不是只趴在课桌上睡觉了,时常对着手机笑,看起来特别不正常。

“你谈恋爱了?”

午间,去食堂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问。

旁边一直玩着手机的展正希也抬起了头。

贺天双手插入裤兜,学校里不准抽烟,他烟瘾上来了,只能含着根棒棒糖解馋。

“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你知道你最近这几天一个人在那贱笑的样子有多恶心吗?”见一边说着还抖了抖身子,像是要抖出点鸡皮疙瘩给他看,“我说真的贺天,你谈恋爱不奇怪,但是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发春期的母狗一样,好渗人啊。”

展正希想了想:“该不会是高二那个红头发的男生?”

贺天越过见一搭上了他的肩膀,给了个赞许的眼神:“知我者非展希希是也。”

见一炸毛了:“妈的!展希希也是你叫的!”

“别吃醋啊,”贺天凑过去,撅起嘴作势要亲他,“哥哥给你香香。”

翻了个白眼,崩溃的见一拉着展正希就走,再也没有想理他的欲望。

贺天站在原地笑笑,慢吞吞跟了上去。

莫关山和寸头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这个时候吃午饭正是人挤人的时候,可他们对刚才那三人发生的一幕一点不落的全看在了眼里。

寸头没觉着什么,可旁边的人已经彻底石化。

“老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用,又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回过神。

他指着地上忽然叫了声:“啊呀,谁钱掉了。”

刚刚还像尊石像的人一听这话,立马迎合:“我的我的,在哪在哪?”

寸头靠在墙上,把真的蹲倒在地上找钱的莫关山给拉了起来,一脸无语。

“老大,你刚刚在发什么呆?”

“你不觉得..........”莫关山指指贺天他们离去的方向,对于寸头刚才整自己的事也全然不在意了,“那三个人gay里gay气的?”

寸头摸着下巴,赞同的点点头:“别的我是不知道,但是见一学长对展学长是绝对的忠犬,两个男的,整天腻歪在一块也不嫌恶心。”

“所以我觉得.......”结合之前的种种,莫关山对贺天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说,那贺日天整天这么来骚扰我,他该不会是........”

寸头没有了声音。

两人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看了半晌。

“卧槽??!!!!”


(三)

莫关山对自己中午发现的这个认知感到匪夷所思,可转念一想,自从他叫了人打了那小子一顿后,本来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人天天往他这跑,还各种献殷勤,居然还买手机忽悠他上他家做饭?

这特么不就是八点肥皂剧的狗血言情剧走向吗?

现在想想,他还真是后怕。

贺天那人的心思真是太深了!

骗他去他家做饭,又送手机,他还想干什么?女人上腻了开始觊觎男人的屁股了?妈的,还能不能敢再没点节操!

莫关山很干脆的把贺天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单,对于晚上贺天约他的事情,果断不会去,那部他还没焐热的手机他也不要了,为了几千块的手机就出卖自己的灵魂,太不值当!

放学铃还没响,莫关山就和寸头偷偷从学校后门翻墙溜了,贺天在前门等了他很久,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拦住莫关山同班的一个同学问了才知道,那小子晚托课没上就提前逃课,害他在这像根杆子似的白杵了大半天,莫名让人火大。

还没有人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贺天气愤之余,更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挑战。

他气的冷笑。

莫关山,他迟早要摘了这朵高岭之花!

(四)

早早的从学校溜了出来,莫关山不敢回家,怕挨老爸的棍子,寸头也是,最近他家在拆迁,爸妈全挤在伯伯那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寸头从小和他表哥就不对盘,所以跟着他那包工头的爷爷去了工地上呆,虽然他爷爷挺疼他的,可是在学习这方面的事上还是说一不二,没有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们俩在街上一顿瞎晃,身上钱也不够,寸头咬咬牙,带了莫关山去了贺呈的店里。

进去之前,寸头对莫关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多嘴,他们老板简直跟学校里的灭绝师太一样,太难对付。

“我懂我懂,”莫关山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现在这社会,不在老板面前装可怜一点工作都找不到,哥们你放心,我就当哑巴,肯定不给你拆台。”

十五分钟过后。

“哎?你问寸头他爷爷啊?他爷爷可是我们那片有名的有钱人,自己年轻的时候包了个小建筑公司,现在做久了,承包的可都是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大工程。”

莫关山坐在吧台上,寸头去了厨房冰今天要用的冰块,得好一会时候,贺呈恰巧在店里,听闻他是寸头的同学,还很友好的接待了他,自己亲手榨了果汁,莫关山对这个眉目带笑看起来就很一本正经的老板一下子有了很好的印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聊起了天来。

想想莫关山才几岁,站在他对面的人可是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贺呈随便挑拨一两句,他就把寸头的家底抖了个干净,把刚刚在酒吧门口拍着胸脯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少年还在想,这老板怎么这么平易近人呢,有钱却一点有钱人的架子也没有,一点也不像那个下巴都快抬到天上的贺天,名字里有个天,还真把自己当天上的太上皇了?怎么想怎么讨厌!

傍晚是酒吧最冷清的时候,店里除了打扫的人就只有在前台的贺呈和莫关山,男人有技巧的擦着轻薄易碎的高脚玻璃杯,看似很不在意的问:“寸头他是他爷爷带大的?我看他对他爷爷挺好,也很孝顺,店里有时候有什么福利他都想着他爷爷来着。”

莫关山咬着吸管,傻愣的把自己的朋友卖了个干净。

“没有啊,他爷爷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工地上呆的,全国各地跑,寸头他妈是全职主妇,他爸爸就跟着他爷爷干呗,你别看他那瘦啦吧唧的一脸倒霉催死相,是我们班上最有钱的。每次我们出去玩有什么聚会,他掏钱最大方。”

“是吗?”贺呈还在笑,可眼底却是慢慢有了别的意味。

一杯果汁见了底,莫关山才惊觉到他竟然不知不觉和这个老板说了这么多,虽然知道没多大用处,他却还是试着再帮寸头挽回一点。

“不过.......寸头他有个叔叔嘛,就得争他爷爷的财产啊,寸头他爸又老实,他们家现在也挺难的..........”

贺呈低头浅笑着,“说的也是,但寸头他家也用不着他帮衬,怎么自己那么辛苦出来打工挣钱?”

莫关山这下觉得自己该拯救寸头的机会来了:“他爸妈不管他的,有时候两三个月都不给他生活费,他不能饿死就得自己养活自己呀。”

“可他怎么说还是个学生..........”

见苦肉计不成的莫关山就马上改了个作战方式,“寸头志向很远大的,他自己做程序替别人接软件什么的,也饿不死,但学东西也是要钱的啊,所以他就到处打工呗。”

贺呈点点头,“是很有志向。”

“嘿嘿,是吧,我那哥们将来肯定是有钱人。”

聊着聊着,时间就没有了限制,莫关山看了看钟点,居然还觉得有那么点依依不舍,在贺呈叮嘱他有空多来玩时,少年鼓起勇气,嗫嚅地道:“那个老板........可不可以加个微信啊?”

莫关山也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唐突了,可他就是聊下来感觉这个老板人很好,反正加着总不吃亏的嘛,多认识个人就多条出路。

“好啊。”索性贺呈也回答的很爽快,他总是能给人很得体大方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不会有一丁点的不自在。

莫关山得到回答开心的很,掏了半天口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上的时候被贺天给拿走了,当下气的牙痒痒,无奈,拿出了自己的记事本,记下了贺呈的微信号。

寸头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快六点多了,莫关山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看上去高兴的很。

他走到吧台那,看到空了的杯子和吃掉剩一点的水果拼盘,知道是贺呈帮他好好招待了莫关山,他只是让莫关山随便找个位置坐,却不想自己老板那么客气,对贺呈感觉麻烦的印象又改观了那么一丢丢。

“酒都清点完了?”

“嗯。”寸头收拾掉吧台上的东西,贺呈拿着计算器头也不抬,他正觉得尴尬,随便问了声,“老板,我还要做些什么吗?”

贺呈淡淡道:“不用。”

寸头“啊”了一声,他来打工,不干活要干啥?

贺呈放下手里的活,抬眼看他,漆黑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的寸头发虚。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贺呈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寸头自讨没趣,打算给自己随便找点什么事做,贺呈却又喊住了他。

“听你同学说,你挺缺钱的?”

“啊?”根本就不知道莫关山和贺呈聊了些什么的寸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也不是很缺钱,就是自己想学点东西,又不想麻烦爷爷,所以.........”

这个问题他在面试的时候就已经回答过了吧,现在怎么又问?

贺呈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面。

“别在这干了。”

寸头大惊:“什么?!”

“我说,你收拾收拾,明天不用来这里上班了。”

寸头不明白,他甚至是有点懵了:“为、为什么啊?”

贺呈笑了笑,“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找份更适合你的。钱也来得多,干不干?”

他说这话时虽然是笑着的,可眼底没有任何笑意,寸头背后一阵发凉。

“什、什么工作?”

贺呈平时在店里从不抽烟,本身他也没有什么烟瘾,只是今天他觉得自己特别烦躁,破天荒地的拿出根烟抽。

“我说话做事不会拐弯抹角,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在这小酒吧里干实在是屈才,你竟然缺钱,又不想麻烦家里,可你一个未成年拼死拼活又能靠打工赚得了多少钱呢?”

寸头听着总觉得话里有话。“你、你想说什么?”

男人嘴角叼着烟,痞气又充满成熟魅力的味道,看着少年的目光带上了几分玩味。

“反正你爷爷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你,要不我来替他接手,你以后跟着我,我来养你。”

寸头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啥?”

修长的指间夹着烟,优雅的弹掉了烟灰。

“听不懂吗?”

贺呈站起来扔掉烟,伸手扣住寸头的后颈,两人隔着吧台一下子靠的很近。

“做我的情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寸头彻底傻掉了。

贺呈松开他,嘴角挑起的弧度皆是讽刺。

“怎么,玩不起?”

“不、不是.........”寸头语无伦次起来,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贺呈的耐心却是被用尽了,他有些不耐烦:“别再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想想,我不会亏待你。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来这里上班了。”

寸头的牙尖嘴利在这个时候完全派不上了任何用场。

现在他甚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难。

贺呈却不管他,拿支笔在纸上写了个地址,从吧台里走出来塞到了寸头制服的口袋里。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想好了,明天放学了就去这个地方,我们来谈谈我们的第一笔生意。”


(五)

贺呈开车回到家,发现家里遭了小偷。

门口散乱的球鞋,客厅里扔在地上的耐克书包,还有桌子上一堆吃了没收拾的肯德基外卖盒,他叹口气,边收拾边朝二楼喊了一声。

“贺天!你给我滚下来!”

贺天光着脚正在贺呈的房间里翻来翻去,听到楼下的声音,知道他哥回来了,偷偷跑到书房这边假装应了一声,然后又偷偷摸摸继续跑回贺呈的房间,在床头柜胡乱翻着什么。

“奇怪,我记得明明放在这的,去哪了........”

“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背后幽幽的响起一个声音,吓得贺天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回头,自家兄长站在门口,懒散的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做贼的被当场抓住,莫过于这么尴尬的场面了吧。

贺天极其不自然的站了起来。

“哥.........”

贺呈走过来,一脸友好的拍了拍弟弟的脸,“找什么呢,你说出来,哥给你不就是了?”

他看向贺天的身后,那个被翻得都不像样的柜子里,无外乎就是几本睡前读物,还有几盒零散拆开的安全套,贺呈知道贺天不缺钱,也不会有那么好的精神专门跑他这来翻箱倒柜的找钱,如果排除掉这一点的话。那就是——

一分钟之后,贺天的耳朵被黑着脸的贺呈大力拎起,一路揪着到了楼下。

“小兔崽子,我警告过你的吧!你再动这心思小心我告诉爸,让他打断你的腿!”

贺天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揪下来了,鬼哭狼嚎:“哥,我求你了,我买,我买行不行?你就卖给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的话用的着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你蒙谁呢?!”

“可他总是不理我嘛!我着急啊!”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怪谁!”

贺呈自己开了个酒吧,这种地方最龙眼混杂,什么人都有,前几天,警察过来突击检查,在几个人的身上查出了些违规药品,一个长相比较柔美的一个小男生惊惊慌慌从后门跑出来,撞了下门口正在抽烟的贺呈,等他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包白色小药丸,久经沙场,一眼就瞧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他也不在意,就随手扔进了床边的柜子里,却没想到被贺天发现了,这几天一直在打这药的主意,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打不消对它的念头,气的贺呈那天把人踹出去之后,立马就把大门的锁给换了。

星期五晚上,莫关山被贺天终于在后门那逮到,全程跟拎小鸡似的把人拎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让他给自己做饭。

在门口,莫关山掰着门框死活不肯进去。

“滚你妈的蛋!我不是手机都还你了吗!我不要了!我也不想再给你做饭了!你听不懂人话啊!”

“退回来的二手货谁要啊?”贺天把手机又塞到了莫关山的口袋里,莫关山使出了吃奶的劲,是铁了心不再进这个屋了,贺天也懒得跟他闹,免得被人投诉,轻轻松松就把人抱了起来。

“王八蛋!!!!!”

莫关山这一路喊得真是嗓子都快哑了,不过他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贺天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去冰箱拿了瓶水喝了两口,又递给莫关山。

“渴了吧,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你这嗓子不去唱歌真是我们华语乐坛的一大遗憾。”

“闭上你的臭嘴!”莫关山接过瓶子一看是喝过的,立马嫌弃的放到了一边,“我不喝你喝过的,你给我拿瓶新的来。”

贺天故意地道:“就这一瓶了,爱喝不喝。”

“那我渴死好了!反正不碰你碰过的东西!”

抽了两口的烟被猛地掐断。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

扔掉烟,贺天认了命似的走到冰箱那,又拿了瓶水打开。

转身的时候,他迟疑了。

莫关山坐在客厅那边,背对着,完全看不到这边的状况,他一个人坐在那还在骂骂咧咧的,跟永远住不了嘴的八哥一样,吵得人头疼。

贺天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团餐巾纸,打开,里面有一粒很小的白色药丸。

其实在贺呈走上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再收拾当什么都没发生已经来不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挨顿骂。

千钧一发之际,他在床底下找到了那包药,然后偷偷拿了一颗。

贺天是想过慢慢的以自己的方式征服莫关山的。

可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他也没想到莫关山能这么聪明,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心思,这几天一直躲着他跑,这可惹毛了贺天,什么迂回战术,他是说什么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他贺天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憋屈,只有别人上赶着来求他的,还没有他死皮赖脸追着一个人跑的时候!

今天!就今天!他一定要拿下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臭小子!

狠狠玩弄之后!再甩掉!

越想越不甘心,贺天把药不动声色的放进了矿泉水瓶里,晃了晃,药即刻就融化了。

“喂!你能不能快点!我快渴死了!”

贺天虽然心虚,可这步子跨出去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况且,他也不后悔这么做。

莫关山坐在那渴的嗓子都快冒烟,看见贺天过来,一把抢过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大半瓶。

喝完,还心满意足的砸巴了两下嘴。

旁边贺天的心都跟着高高的悬了起来。

莫关山难得和他不打嘴炮,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今天的贺天太安静了,都不像他。

“喂!你钱包丢了?脸这么臭?”

贺天干干笑了两声:“没有,你想多了。”

莫关山也懒得搭理他,起身往厨房那边走:“说好了,我饭做完就走,这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刚才我们就在路上说好了的,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

“好。”

被校裤包裹着的圆臀结实又富有弹性,走路一扭一扭的,天生被人干的命。

贺天现在就开始有点迫不及待了。

身体甚至开始蠢蠢欲动,下面有渐渐抬头的趋势。

刚喝了水,很快又口干舌燥,贺天舔了舔手背上之前被莫关山划破的地方,视线停留在厨房转悠着的身影上,目光如狼似虎。

莫关山。

你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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