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17.完结篇】呈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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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你们喜欢这篇文。


正文——


后来的几个星期里,寸头的发情期又来了一次,贺呈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电话也关了机,妮妮暂时送回了本家,alpha把自己和Omega关在房子里,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门。

 

等发情期的热情终于褪去,寸头腿软腰酸的,根本下不来床,他脑子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被贺呈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要换做以前,凭他这副瘦弱的身体三天都是撑不下来的,这次却完整的度过了整个发情期,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每天喝的那些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到了星期一就要把两个孩子接回来,贺呈趁着周末两天和寸头在家好好腻歪了一番,寸头的发情期彻底过去了,可贺呈还是不让人下床,寸头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如狼似虎,后来实在是什么都身寸不出来了,后面也因为这两天的蹂躏红肿不堪,贺呈才勉强放过他,抽出来,最后释放在他的腿间。

 

“你是人嘛?”寸头趴在贺呈的胸膛上,好半天气才喘匀,“以后要是每个发情期都这样,我还活不活了?”

 

这个老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以前可不这样的。

 

贺呈笑笑,低头亲寸头的发顶,纵欲过后的嗓音柔软低沉,充满磁性,“这样你就不行了?”

 

寸头冷哼一声,话都不想多说一句,贺呈搂着他的腰,一只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渴不渴,饿吗?要不叫点吃的?”

 

寸头现在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乐的指使alpha,让贺呈抱着他去洗澡,收拾房间、屋子。他就在沙发上躺着,拿着贺呈的手机点外卖。

 

外卖点完了,贺呈还在卧室里忙着,寸头下了个消消乐,玩起了游戏,通到第五关时,屏幕上方接连跳出好几个信息框,备注是秘书小陈,寸头正要喊贺呈,又跳出来条信息。

 

“贺总,蛇立这边有消息了。”

 

看到这个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寸头心一跳。

 

omega知道偷看别人手机不对,但他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点了进去。

 

贺呈很少发短信,都是直接电话联系的,一般都是小陈发来的多,而且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复,收件箱里更多的都是运营商还有各种会员制的活动信息,所以寸头并没有看出来些什么,有关于蛇立的也就这么一条。

 

贺呈还和蛇立有联系吗?

 

寸头不想回忆起这个名字的,贺呈现在对他的心意也不用再怀疑,可蛇立不是别人,是贺呈真真切切爱过的人,要不是之前蛇立自己不安分,现在贺呈的身边,哪有他寸头的份?

 

寸头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完全平静不下来了,他想去问贺呈,又不敢,之前的十年,他是真的怕了,现在好不容易和贺呈能好好过日子了,小宝和妮妮也能接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贺呈都说过爱他这种话了,他应该懂事一点,不要乱吃醋,蛇立本来就是公司董事的一份子,就算没有了那层关系,单纯有工作上的交流也很正常不是吗?况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贺呈都没有和他有什么,现在他们都有孩子了,和蛇立就更不可能会再.......

 

可........

 

寸头低下头,扯着身上刚才洗完澡贺呈给他穿上去的居家服,想起了蛇立那张魅惑异常的脸。

 

他抬头,看到酒柜玻璃上映着自己的模样,长得一般,身材也是干巴巴的,完全不像其他Omega般漂亮柔软,就连信息素闻起来都是苦苦的不讨喜,贺呈是极优质alpha,又有地位身份,想要什么样的Omega没有,自己这样的到底哪里吸引到他了呢?

 

这之前在贺家度过的十年,寸头实在是难以轻易从那个壳里摆脱出来,关于蛇立的事情上,贺呈也没有始终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现在他是还年轻,贺呈对他还有兴趣,可再一个十年后呢,这副瘦削的身体上了年纪就像干枯的稻草皮一样,到时候贺呈还对他石更的起来吗?

 

寸头一个人坐在那对着手机直愣愣的发着呆,贺呈什么时候出来了都没发现,“点了什么吃的?”

 

Alpha在他身边坐下来,打开电视,一惯的财经频道,左手搭在沙发上,顺势的搂过了寸头,随意问道:“大概多久时间送来?”

 

寸头呆呆的被搂过去靠在alpha肩膀上,把手机放回了茶几,心不在焉的:“大概四十分钟吧.......”

 

贺呈还有些带回来的工作要处理,这两天又一直和寸头厮混,晚上吃完饭后就呆在了书房,等忙完都已经过了十一点,寸头一直坐在床上想东想西,听到客厅那边有动静,赶紧上床卷过被子,假装自己睡着了。

 

贺呈进了房间看到缩在被子里的一团,放缓动作,在寸头睡着的这一面掀开被子,把人从背后跟抱玩具似的一把搂在怀里,床的另一边还空着一大半,他直超一米九的大个却选择窝在了床沿。

 

Alpha轻轻蹭着Omega敏感的颈窝,带着茧的质感有些粗糙的手伸进了寸头的裤裆里。

 

寸头又气又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转身去推贺呈,“你干嘛!我不要了!你要搞死我吗!”

 

贺呈捏了捏他疲软的xing器,“干嘛装睡?”

 

寸头底气不足,又翻过身去。

 

“我才没有。”

 

贺呈抽出手,没再为难他,把被子扯上来盖好,继续搂着寸头。

 

寸头贴着男人宽阔覆满力量的胸膛,心里的不安没有刚开始如此强烈了。

 

黑暗中,贺呈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带着试探性的口吻,“想小宝了?”

 

不然,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白天这么累,到了这个点还没有睡着,肯定是有心事。

 

寸头只能顺着杆子爬,闷闷的点了下头。

 

贺呈吻了下他的后颈,“明天就去抱回来了,别想了,乖。”

 

是啊,马上就见到小宝了。

 

没错,蛇立是比他各方面条件都好,还和贺呈青梅竹马,可是,他也有小宝和妮妮,他给这个男人生下了两个孩子。

 

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只要把握好现在拥有的就好了,即使蛇立再杀个回马枪过来,他也能够捍卫住现在属于他的一切。

 

不会再这么傻兮兮的轻易退让了。

 

寸头像个毛毛虫似的,在贺呈怀里蠕动着把身子翻了回来,面对面贴着alpha的胸膛,环紧那精壮的腰身,心里这一刻不再感到彷徨,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寸头特意起了个大早,还换上了之前贺呈给他买的一直不舍得穿的衣服,岂料正在吃早饭时,贺呈接了个电话,沉默的听了半晌,挂断电话后,满脸歉意的和寸头说今天不能去接两个孩子了,公司有急事。

 

“·······公司有事也没有办法,”寸头遮掩不住眼底的失落,可他还是做出理解,“那晚上回的来吗?晚饭要做吗?”

 

贺呈抱住他,“对不起,我也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保证一定尽快回来,好吗?”

 

寸头埋在alpha的胸口,心里再百般不情愿,也只好点了点头。

 

贺呈捧起omega的小脸亲了亲,“那我先走了,你要在家觉得闷就出去转转,床头柜我放了卡,随便买点什么都好,别闷着自己。”

 

贺呈急匆匆的拿着车钥匙就走了,寸头送他到了电梯门那,电梯门一关上整张脸就耷拉了下来,闷闷不乐的返回屋内,看到了沙发上贺呈忘记带走的公文包,赶忙乘了另一部电梯下去。

 

寸头追到楼下,贺呈的车刚好开走,他又追了几步,结果看到贺呈的车是往公司相反的方向开的。

 

昨天的短信一下子充斥满了寸头的脑海。

 

他不顾脚上还踩着拖鞋,在小区门口拦下出租车,对着司机着急道:“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千万不要跟丢了。”

 

“好嘞。”司机一脚踩了油门,车飞快的驶了出去。

 

寸头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黑色车尾,内心满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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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omega站在落地窗前,冷金色的双眸盯着黑色的宾利从大门缓缓开进院子,停下,熄火,高大的黑发男人从车里出来,他们隔着一扇窗,注视着彼此。

 

alpha漆黑的双眸望向自己满是冰霜,曾经的温柔和爱慕,蛇立在这个男人身上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贺呈关上车门,一手扯松了领带,消失在院子里。蛇立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伴随着alpha冷冷的嗓音。

 

“人呢?”

 

蛇立靠坐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望向alpha的神情竟有些哀怨:“你怎么回事,上来就问别的男人,你看不到我吗?”

 

贺呈就站在玄关处,都没有走进来的意思,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冷冷的重复道:“人呢。”

 

蛇立也放弃了在这个男人身上讨取关心,撇撇嘴,“在二楼好好的呆着呢。”

 

贺呈听完直接朝楼上走,蛇立也不阻止,但很快,男人带着满脸戾气下了楼。

 

“钥匙。”

 

蛇立淡漠的耸了耸肩,“你来的也太慢了,时间都这么久了,我早忘了钥匙放在哪了。”

 

贺呈的目光又冷了几分,“那你应该也不介意我把门踹了吧?”

 

蛇立攥紧拳头,刚刚还维持着的泰然自若被alpha的冷漠在一点点击碎。

 

“贺呈!你一定要对我这样吗?!”omega如神邸一样的脸在愤怒中都有点狰狞,“那个一无是处的劣质家伙到底对你使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你的眼睛都瞎了吗!他配不上你!”

 

贺呈一脸淡漠,“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也配不上我。”

 

他转身又要上楼,蛇立眼中蓄着的泪跟着一起从眼尾滑落。

 

嫉妒,不甘,让他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自尊,他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alpha。

 

贺呈的衬衫被omega的泪水一点点渗透,蛇立贪婪的呼吸着alpha身上的气息。

 

骄傲一世的omega卸下了维持至今的所有的骄傲,满脸的泪水让他看上去像个易碎的宝物般脆弱易碎,惹人怜惜。

 

“贺呈,我错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伤了你,十年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过去了不是吗?”蛇立紧紧的贴着贺呈,“你说过的,你永远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贺呈去掰环在腰间的细白的手指,音色毫无起伏,“贺天就算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也不会对他不管不顾。一样的道理,既然你的户口在贺家,你就还是贺家的人。”

 

alpha一字一顿。

 

“仅此而已。”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贺呈挣了挣,蛇立抱的很用力,可身为alpha的修养又让贺呈做不出对眼前这人使用蛮力,两个人正纠缠间,落地窗外,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贺呈和蛇立同时回头,看到了院子里正望着他们满脸惨白的寸头。

 

贺呈的瞳孔缩了缩。

 

“寸儿·······”

 

蛇立抱的他更紧,嘴边泛起一抹笑,“啊呀,贺呈,你被跟踪了呢。”

 

寸头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绞着贺呈的心脏,他推开蛇立,着急走过去,步伐都有些慌乱,“寸头,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omega眼眶红红的,贺呈赶忙跑到院子里,对着寸头解释:“我有事才过来,我怕你胡思乱想所以没提,对不起,是我不好,但请你相信我好吗,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寸头还穿着家里的拖鞋,他仰头看着贺呈,光照下来,alpha的脸看不真切。

 

他眨了眨眼睛,“贺呈,你说过的吧?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要放在心里,都说出来。我们之前就是这样,我不说,你也不问,所以我们之间的沟壑越来越大。”

 

omega指向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的蛇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大起来,“那你呢?怕我胡思乱想所以不说?”寸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下午,站在蛇立面前被剖开,被狠狠嘲笑的场景。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这可笑的觉得自己什么都是为我着想的大男子主义,才是我们这些年来一直的病因!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和蛇立的事情,在他出现在你家以另一个主人身份出现的时候!等我自己去发现了,了解了,你明白这种心惊胆战的过程吗?”

 

“现在你又是一样!不说,一个人跑来这!今天是我自己发现了,那我没发现的时候呢?”寸头甩开贺呈的手,眼泪流了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贺呈紧紧抱住寸头不让他走,他这时候心很慌,并不是被寸头撞见后的心虚,而是他怕,他会再一次失去这个omega。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我太着急了,我只是·······”

 

贺呈的确是有私心的,当他知道祁放在蛇立这里,他明知道寸头这阵子一直在担心这件事,可他不想让他知道,他一个人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解决这件事,把祁放弄出来的同时也让他知道他和寸头已经和好了,让他以后离他的老婆孩子最好远一点。

 

想起祁放那张脸,贺呈就百般不爽。

 

但眼下是怎么都瞒不住了。

 

“小陈昨天告诉我,祁放之前失踪了,可能因为是蛇立从中作梗,所以我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在他这。”

 

贺呈还想再解释清楚的,没想到寸头一听到祁放,气也顾不得生了,抓着他的胳膊着急的问,“祁放找到了?”omega急切的望着四周,“在哪呢?他人呢?没出事吧?”

 

贺呈攥了攥拳头,松开,指向二楼的方向,“在楼上。”

 

寸头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贺呈闭了闭眼,一口气一口气顺着,不然等下见了祁放那小子,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点什么。

 

敢觊觎他的人,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寸头急匆匆的进了屋,和还站在客厅里的蛇立打了个照面,男人还是漂亮的紧,看人的眼神就像条毒蛇一样,目不转睛,这么漂亮精致的omega被盯着看,寸头还是没有那种强大的心里建设,只对视了一眼就避开视线,想越过他上楼,不想蛇立斜过身子,拦在楼梯口。

 

在自信的omega面前,寸头还是缩到了龟壳里。

 

“你、你想干什么。”

 

贺呈紧跟其后,他把寸头搂到怀里,看蛇立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样,“钥匙。”

 

蛇立看了贺呈一眼,意味深长。

 

他把钥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贺呈一把夺过,短暂的皮肤接触,隔了很久,蛇立还是感受得到那抹触感。

 

一个人站在客厅里,omega望着院子里破败的秋千,叹了口气。

 

祁放蜷缩在床角,盯着窗户外的树丛发呆,听到开门声,冷冷的道:“我说了我不吃,别白费力气了,有种你就把我饿死。”

 

寸头哽着嗓子,“祁、祁放······”

 

青年听到声音,猛的从床上坐起。

 

祁放怀疑自己是一个人呆的时间太久出现的幻觉,他揉了揉眼睛,确信出现在房间里的人是真人,鼻子酸了酸。

 

“寸哥,真的是你吗?”

 

寸头跑了过来,用力的抓着祁放的手,看他脸色惨白,嘴唇起了层厚厚的死皮,心疼坏了,“这些日子你都被关在这吗?没吃东西吗?你········”以前多朝气蓬勃的一个孩子,被关了这么些日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寸头抓着的手感觉像是直接掐着骨头。omega的泪自见到了祁放后,就没停下来过。

 

寸头觉得,祁放和蛇立两个八杆子都打不着一边的人,突然被关了起来,说到底,就是因为自己和贺呈,还有蛇立的这些破事,祁放何辜,为什么要把外人牵扯进来,omega气急,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蛇立,被愤怒驱使着,过去甩了omega一个耳光。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把人关起来!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就好了啊!祁放招你惹你了!”

 

寸头气的浑身颤抖。“心肠歹毒的人,即使拥有了一切,你也只会孤独一辈子!”

 

蛇立从贺家出来后,一个人在国外呆了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也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事,他摸了摸被指甲刮到的嘴角,笑笑,满是轻蔑。

 

“你就这点本事?”omega小声提醒道,“如果只是这种程度,你还不够看的。”

 

“你!·······”贺呈把寸头拉到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蛇立,“你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吧?非法囚禁,后果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贺呈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曾经的种种,只是他一个人的梦罢了,贺呈早就因为这个劣质omega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蛇立低声笑了起来。

 

寸头不想再呆下去,祁放的情况也有些不好,他过去把人扶起,祁放靠在他身上,贺呈看到,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alpha沉着脸,把寸头拉到一边,给了一个祁放警告的眼神,弯腰,轻轻松松将人抗在了肩上。

 

祁放瞬间头重脚轻,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都往脑壳里冲,他拍打着贺呈,不爽的叫唤起来:“你把我放下!混蛋!你tm快把我放下!我要晕倒了!头好痛啊!你听到没有!你个该死的!·······”

 

寸头忙下去帮忙开车门。

 

祁放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就喝了点水,一着急,这人就晕起来了,很快就没有了力气,咒骂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门很窄,贺呈走出来时,擦过了站在门口蛇立的肩膀。

 

Alpha的背影很高大,与记忆中很多的样子重叠,蛇立心生酸涩,眼眶微湿。

 

许多年前,贺呈也是这样背着体育课上脚摔疼了的他,一步一步,走到家。

 

小时候父母早早离世,蛇立和贺天年纪差不多大,但贺呈明显对蛇立照顾更多,他和贺天有时候抢吃的,抢玩具,贺呈都会让自己的亲弟弟让步,贺天为此还闹过脾气。

 

再大一点,蛇立的Omega特征显现出来,漂亮,优秀,又是贺氏的养子,作为极优质Omega的他,在学校里是很多条件不怎么样却想一步登天的alpha的觊觎对象,甚至还有人使手段被迫他发情过,贺呈从他初二开始,每天来学校接他,直到初中毕业,就连贺天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蛇立父母在的时侯就被宠坏了,进了贺家少说也应该收敛一点,可他硬是被贺呈宠的无法无天,还在贺家的时候,蛇立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对什么不感兴趣,贺呈比他本人还要清楚,蛇立像是被一个宠坏了的孩子,看到贺呈和别人亲近一点就不高兴,连贺天的醋都要吃,贺呈很顺着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有人戏称他是贺家养着的童养媳,以后是给贺呈做媳妇的,蛇立倒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想到以后要是贺呈和别人在一块,他想想都能气炸。

 

索性贺呈也没有不喜欢他,等蛇立成年时,他们就真正走到了一起,贺父贺母也没有意见,只等再过些时候,一切水到渠成。

 

贺呈大学一毕业,在自己24岁的生日宴上,当众向蛇立求了婚。

 

蛇立那时候即将入伍,贺呈说等他一退伍,他们就结婚。

 

蛇立并不恨贺家,他也是真的爱贺呈,可他想到这些年来,贺呈还有贺家对他的好,可能是因为父母去世后的愧疚,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一般。

 

有可能,贺呈说要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失了父母后的怜惜。

 

蛇立一再挑战贺呈的底线,想要知道,他到底还能装多久。

 

殊不知,蛇立错了,他以为的同情怜悯,却恰恰是贺呈真正的爱,可等他后来意识到的时候,他也把他的心彻底伤透了。

 

而在那之后,贺呈对他的情义是真的念在他死去父母的份上。

 

蛇立忍受不了说不再爱他的贺呈,正巧那时候也有个alpha在追求他,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随后去了国外生活。

 

到了那边才过去两三个月,蛇立便从友人那听说贺呈标记了一个还未成年的Omega,留着板寸头,是个劣质Omega,出身也不好。

 

蛇立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想要忘掉一个人,就得借助另外一个人抚平伤痛,他相信着,贺呈还是爱他的,不过是他不在的时候的附属品罢了,有些感情,时间会证明一切。

 

可渐渐的,蛇立发现,贺呈是真的忘记他了。

 

那个从小就对他百般宠爱,对他比亲弟弟还要好的alpha,居然爱上了一个劣质Omega!

 

蛇立急匆匆的摆脱掉那个alpha回国,他第一时间赶回贺家,还没进门,在外面的围栏外,看到一个人睡在秋千上,旁边一个小女孩不过四五岁,拿着个小绘本在上面涂鸦什么,身着居家服的贺呈从里面出来,alpha的变化不大,但像一坛时间放久了的陈酒,越久越醇,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贺呈手里拿着块毛毯,他轻轻靠近,把毛毯盖在了睡着的人身上,害怕把人吵醒,动作无比轻柔。

 

贺呈当时的神情,蛇立到现在都忘不掉。

 

那双漆黑的眼里,写满了浓浓的爱意,人睡着了还站在那看了许久,直到旁边的小女孩出声喊他,alpha抱起小女孩,亲了亲她额头,小声道:“不要吵醒妈妈,爸爸陪你玩。”

 

那个小女孩,蛇立看的真切,长得像极了男人。

 

在那个秋天的下午,蛇立彻底明白,他和贺呈再也回不去了。

 

是他搞丢了自己的爱情。

 

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现在,贺呈再也不会回头看一看他了。

 

这都是因为那个劣质Omega!

 

蛇立抬头,他流着泪,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对寸头的恼恨。

 

如果是一个优秀的omega,他或许还不会这么不甘心。

 

偏偏是个劣质的。

 

贺呈就是对这个一无是处的omega交了心,为了他可以抛弃现有的一切。

 

那个总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居然可以为了这个人,什么都不要。

 

寸头站在车子旁边,贺呈把祁放放到后座后,他也要跟着一起坐,贺呈不允许,把人抱上了副驾驶,寸头有些不高兴,开着车门和alpha在抱怨什么,贺呈一手撑在车顶上,就是不让他下来。

 

蛇立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

 

贺呈。

 

他们可以不在一起互相嫉恨对方一辈子。

 

但别人想插一脚进来,休想。

 

Omega空洞着目光,朝着院子的方向,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枪........

 

.........

 

.........

 

七岁的蛇立从学校回来,比他早回来的贺天和同学在院子里玩,他看了一眼,正想上楼回房间,看到贺天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扔下书包,气冲冲的跑过去一把夺过。

 

“你干嘛拿我的东西!这是呈哥哥给我买的!”

 

贺天撇撇嘴,眉毛一皱,又抢了回来,扬着脖子道,“这是我哥买给我的!谁拿你的东西了!”

 

蛇立比他声音更大,“胡说!呈哥哥说只有我才有!”

 

贺天懒得搭理他,绕过他走开,和同学回房间玩去了,蛇立有些委屈,这时贺呈也放学回来了,他跑过去,扑到少年怀里,仰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抽抽噎噎的问:“呈哥哥,贺天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玩具,是你送他的吗?”

 

贺呈有些抱歉,“是啊,小天看你玩,说也想要。”

 

他注意到小孩的表情,蹲下来看着蛇立,“怎么?不高兴了?”

 

蛇立扭过脸,哼了一声,“可你说只有我才有的!”

 

贺呈笑了笑,抱起他,“贺天喜欢的话,迟早会把你的抢过去的,与其你俩到时候争来争去,一人一个不是更好?”

 

蛇立还是有些不开心,揪着少年胸口的校服领带,“可呈哥哥也只有一个啊。”

 

贺呈把他放到沙发上,揉了揉小家伙软软的脑袋,“心眼怎么这么小。”

 

撇撇嘴,蛇立又哼了一声。逗得贺呈捏他胀的鼓鼓的脸蛋儿。

 

第二天早上,贺天下楼时,经过蛇立的房间。

 

他看到蛇立把贺呈买给他的玩具扔到了垃圾桶。

 

小孩表情淡淡的,像是在对待毫无价值的垃圾一样。

 

那是哥哥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是限定版,而且很难买的,可这个人却轻描淡写的把它就这么扔了。

 

当贺天过去质问蛇立,蛇立瞅着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不要和别人享用一样的东西,要么只是我一个人的,要么我就毁掉不要。”

 

贺天气呼呼的推了他一把,去找哥哥告状了。

 

········

 

········

 

对,要么只是他的。

 

不然就把它给毁掉。

 

蛇立扣动了板机。

 

“砰!”

 

·

 

贺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弥漫在鼻间的,是医院里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味道。

 

他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漆黑的瞳孔呆滞了片刻。

 

寸头趴在床沿,睡的很不舒服,贺呈侧了侧身子,发现自己腰间疼的厉害,出其不意的,让alpha“嘶”了一声,在安静的深夜的病房里很是清楚,寸头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贺呈醒了,鼻子一皱,差点要哭出来。

 

“你终于醒了。”

 

omega到底还是没忍住,“哇”一声哭出来,“你吓死我了你,我以为你要死了,流这么多血,呜呜呜呜呜呜~”

 

寸头抱住了贺呈,眼泪全糊在他的病服上。“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啊,你爸妈肯定会把我生吞活剥了的,真的吓死人了,我不要做寡妇·······”

 

贺呈有些气,又有点想笑。

 

“小寡妇?听上去还不错。”

 

没吊着盐水的左手轻轻搭上omega腰间,贺呈促狭道,“像你这么年轻的omega,还带着两个孩子,啧,怎么听着有点兴奋呢。”

 

寸头看他快丢了半条命还有功夫在那开玩笑,气的甩开贺呈的手,不料牵扯到男人侧腰的伤口,贺呈直抽气。

 

寸头一阵紧张,“是不是伤口疼?我不是故意的·······”omega一阵内疚,“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贺呈拉住他,“不就挨了发枪子儿吗?醒了就死不了。”

 

“还说风凉话.......流了这么多血......”不怪寸头胆子小,谁看到自己的alpha中了一枪,血流的到处都是,还能淡定自若的,他陪了贺呈一天,虽然距离事发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可这种胆战心惊,是旁人所不能感同身受的。

 

看着这个男人身上的白衬衫被血染透推进急诊室,再闭着眼睛戴着氧气罩毫无知觉地从手术室推出来,这中间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寸头来说都是煎熬。

 

这一天里,贺呈绝对不会知道寸头在想些什么,直到看到男人睁开眼睛的一刻.......

 

捡回条命的人不是贺呈,寸头感觉是自己,如果这个人真的有什么万一,他觉得自己会崩溃。

 

寸头和贺呈生活了十年,可以说除了父母,这个人和孩子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他之前本以为他离了贺呈可以好好生活,但前提条件也是贺呈给他的那一大笔“赡养费”才能让他独自生活,如果贺呈狠心一点,完全对他不管不顾,寸头在外面都呆不上个把月,更何况还带着个孩子,他已经完全习惯于在贺家的日子了,16岁就被“豢养”起来的Omega几乎完全已经与社会脱轨,就像离了巢的雏鸟,根本飞不了多远,很难独自存活下去。

 

可贺呈不舍得,他知道可以用卑鄙的方式逼Omega自己乖乖回来,但一想到寸头和妮妮在外面受苦,吃不饱穿不暖,一个是他心爱之人,一个是他亲骨肉,就算寸头真的无法原谅他,想要割断所有往来,他也不想让他受一点点的苦。

 

贺呈在寸头面前跌下神坛,不再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他的恳求,他的依依不舍,笨拙而又执着的求爱方式,像个怕心爱的玩具弄丢或者弄坏而恨不得把自己手都藏起来的孩子,寸头能拥有这个人的爱,如此强烈,像是熊熊烈火,炙热的燃烧着他。

 

贺呈知道寸头担心自己,他还没醒来的时候肯定掉了很多眼泪吧,眼睛都哭肿了,alpha抬起插着点滴的手,用指腹蹭了蹭Omega通红的眼角。心疼道:“我没事,别不高兴了,我会心疼的。”

 

寸头抹掉眼泪,低头飞快的在贺呈干燥的唇上印下一吻。

 

然后把猴子屁股一样红的脸贴在男人心脏跳动的位置,噗通噗通,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安心的闭上了眼。

 

“你可要好好的,不然我就带着孩子改嫁给别的alpha去。让小宝以后管别人叫爸爸........”

 

脸猝不及防的被抬起,贺呈捏着寸头的下巴,漆黑的眸像是盯着头幼小的麋鹿般,没说话,另外一只手握着Omega的后颈,寸头半个身子都趴在了贺呈身上,脸被掐着,男人熟悉的气息压了上来。

 

贺呈吻得很凶,舌尖霸道的探入Omega柔软温热的口腔,寸头觉得姿势难堪,又不想压到他的伤口,屁股半撅着面向门口,他小幅度的挣扎着,却换来alpha更凶狠的舔咬。

 

稍稍退开,贺呈贴着寸头的唇,微喘:“你居然分神,我有点伤心了。”

 

Alpha舔了舔Omega的嘴角,偏头,又深入了进去。比之前更霸道,还带了点恶劣的意味,寸头嘴唇都被吸肿了。

 

Alpha霸道的宣布,“你只能想我一个人。”

 

寸头抵着男人的胸膛,好不容易喘口气,“那妮妮呢?小宝呢?我的孩子我也不能想?”

 

“啊呀~”他的屁股被男人用手掐了一把,贺呈侧着脑袋,低头去亲他的脖子,锁骨。声音模糊:“妮妮可以,小宝不行。”

 

寸头被气死了,推开贺呈,“你怎么连你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啊!”

 

贺呈又强硬的把他搂过来,去咬Omega的领口,压低的嗓音性感至极,“宝贝儿,我想.......”

 

“不!你不想!”寸头跟躲色狼一样的,利索的跳下床。

 

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这个精虫上脑的alpha指不定要在病房里对他干点什么,别看贺呈腰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这个男人体质好的吓人,就算是残了,寸头也感觉他随便两三下就能把他在这办了。

 

幸好祁放就在隔壁间,他说自己要去看看祁放,贺呈眼神一凛,刚才还好好的人直哼哼。

 

“寸儿,我伤口好像有点疼.........”

 

“啊,”寸头不疑有假,立马担心起来,“很疼吗?我去叫医生过来.........”

 

贺呈努力的装着不适,“不,这么晚了,别打扰人家了,我可以忍忍的.......”

 

寸头不依,“那怎么行!”贺呈以为他会更担心自己一点的,起码不会在自己男人伤口疼的时候还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哪想到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叫唤道:“我们交了钱的!你住的还是特护私人病房,一晚上将近一千块呢,怎么还麻烦了!”

 

说着,就推门去叫护士了。

 

“........”贺呈躺在病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被自己的Omega的榆木搞得有点浑身不适。

 

深夜的病房里响起一身轻不可闻的叹息。

 

这么笨的小家伙,离了他可怎么好。

 

.

 

祁放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有点营养不良,葡萄糖打够了,他家人一天一个的在他这轮番守着,连喝水都要喂到嘴边,好吃好喝的待着,没两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贺呈就没这么快了,他的伤得起码一个月,等伤口里的血都清够了,还得换两次线,才能出院。

 

祁放还没出院时,寸头可辛苦了,刚跑到这个病房旁边那个就开始叫,跑回去这边又开始不好了,一个星期下来,躺在床上的人没什么,个个脸色红润,他倒瘦了一小圈。

 

祁放出院时,寸头和贺呈在吃午饭,青年推开门大喇喇的进来,把包扔在了贺呈床铺上,压到了男人的脚,贺呈眉毛一凛,祁放下巴一扬,俩人盯着对方,谁都不甘示弱。

 

祁放年纪小,他家又宠他到大,一股子倔脾气,像头倔驴,哪怕是在气场强大的贺呈面前,一时半会竟也没被比下去。

 

寸头收拾完想下楼去买点水果和日常用品,但有点担心他俩独处,祁放拍拍胸脯,保证道,“寸哥你去吧,我还能对一个病人做什么。”

 

贺呈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了窗外,寸头走了后,俩人谁都没搭理对方。

 

祁放在寸头刚才的位置坐下,从旁边的果篮里拿出个苹果擦了擦,啃了一口。

 

“你可以啊,”青年口吻带着嘲讽,“子弹过来了躲都不躲一下,真不怕死啊?”

 

蛇立开枪谁都没有想到,就在院子里,而且贺呈背对着,根本来不及反应,侧腰那就中了一枪。

 

至少贺呈是这么说的,到底躲不躲得过,只有这个男人自己心里清楚。

 

寸头当时吓坏了,贺呈倒在他面前,肚子那里被子弹破开的洞不停的往外流着血,急救电话还是祁放打的,蛇立也没逃,之后就被贺家的人控制起来了,后来孙家也得知了消息赶紧赶过来了医院,孙贺两家都没有报警,蛇立具体该怎么处置,由两家长辈决定。

 

寸头急的直哭,贺呈捂着受伤的地方,看着同是面无表情的蛇立,咬了咬牙。

 

“我们两清了。”

 

蛇立流着泪,哈哈大笑。

 

贺呈闭上眼睛,旁边的祁放一大口一大口咬着苹果,男人有点不耐,“我要休息了,可以请你出去吗?”

 

祁放当做没听到,继续说道,“你就看准了寸哥心软,你一受伤,他就什么旧日恩怨立马一笔勾销了,还什么蛇立,通通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冷冷道:“贺呈,你够狠。”

 

贺呈还是闭着眼睛,没看祁放。

 

男人冰冷的回了一句,“谢谢夸奖。”

 

祁放在来医院的途中,看到寸头抱着贺呈哭的稀里哗啦,那种伤心,那种无助,让他明白,无论以前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寸头都是深爱着贺呈的。

 

别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评判他们的感情呢。

 

看到那么伤心,死死守在手术室外一步都不肯挪的寸头,祁放死心了。

 

他的寸哥这么善良,这么天真单纯,却栽在了贺呈这个老狐狸手上。

 

祁放越想越不值,但寸头认定了这个人,他也只好祝福他幸福。

 

不过有一点。

 

“贺呈,你如果让寸哥伤心难过,我一定会动用孙家所有的一切,不会让你还有贺家好过。”

 

祁放的眼神迸射出丝丝冷冽的寒气,“你记住了。”

 

楼下,回来的寸头和祁放撞了个正着。

 

“祁放,这就走啦?”寸头拎着一大袋水果,“我还买了你的份呢。”

 

祁放摇摇头,“这一个星期都够麻烦你的了。”

 

他这么客气,寸头还有些不习惯,而且说到底,他住院也是因为自己和贺呈,寸头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

 

“说这些干什么,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的,我········”

 

“寸哥,”祁放打断他,“我要走了。”

 

寸头忙点头,“哦哦,好,有人接你吗?”

 

“嗯,我姐去车库开车了。”

 

寸头要送他,被祁放阻止。

 

走开几步,祁放回头,看寸头还在原地站着,笑开,有些苦涩。

 

“寸哥,很高兴认识你。”

 

寸头一下子眼酸:“我也是·······”

 

祁放不再言语,朝omega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寸头站在树荫下,看着青年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微晒的阳光晒下来,他抬手挡住,医院里人来人往,omega站在树荫下,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属于他的家,在楼上等着他。

 

寸头最后看了一眼祁放消失的地下车库入口,轻声说了声再见。

 

他转身上楼,阳光洒在了地面上,一片温柔,一片美好。

 

就像以后他的生活,充满灿烂。

 

【完】

 

 

番外

·

“什么?!”

 

寸头抱着正在哭闹的小宝,光着脚站在客厅里,看向才回家的alpha瞪大了眼睛。

 

他一把夺过贺呈手里的医院报告。

 

“怀、怀孕了?”

 

贺呈从他手里抱过孩子,可惜儿子不和他亲,小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寸头不死心的仔细查看报告,可看来看去,上面最后结果一栏都标注着,已孕,40天+。

 

omega把纸张揉成一团,砸在了贺呈脸上。

 

然后跑回房里哭去了。

 

厨房里正在做饭的阿姨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贺呈只好抱着儿子去哄老婆。

 

寸头对自己又大了肚子这事非常气愤,看到贺呈就恨不得那把剪刀把他下面那玩意儿给一刀咔嚓了。

 

他去画画培训班,好不容易和老师同学混熟,孩子有阿姨带,他就窝在家里练习画技,这才有点起色,怎么又有了呢!

 

“都怪你!”

 

寸头把枕头用力砸过去,儿子坐在床上咯咯笑,肥胖的小屁股对着贺呈,去摸妈妈的脸。

 

“麻麻,不哭,粑粑坏。坏粑粑。”

 

寸头抱过儿子,去蹭那软乎乎的脸颊,一个劲的抽泣。

 

贺呈也没辙了,儿子,老婆。他现在是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而且这事上,的确是他不小心。

 

过去半年,他们一家四口生活在这复式的小楼房里,周末会回本家住两天,最近这阵子贺天也带莫关山和孩子回家见了父母,分开时间久了,贺母也想通了,最后向寸头道了歉,虽然她还是对两个儿子的伴侣有些偏见,可看在孩子面上,都不去计较了,这个家,也因为有了新成员加入,总算有了个真正大家庭的样子。

 

小宝接回去一阵子后,贺呈找了个周到的阿姨帮忙寸头照顾,有些闲暇时间就帮他报了个培训班,寸头学的很认真,每天晚上在家画到十一二点,贺呈想亲热都不行,可他看寸头这么起劲,也不好去打扰,就只好忍到发情期多黏自己的omega几回,结果,忍过头,一激动,又把肚子搞大了。

 

寸头气的三天没有理贺呈,打包了些衣服去找莫关山了。

 

结果俩口子带着孩子去欧洲旅游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寸头扑了个空,蹲在贺天家门口就又忍不住哭起了鼻子来。

 

贺呈其实一直都开车跟在他身后,等寸头发泄完了,他把人接回家,夜深了,孩子都睡下了,寸头窝在沙发上,都不肯看贺呈一眼。

 

贺呈去厨房拿了鸡蛋煮熟,然后敷在寸头这几日一直哭的发红的眼下。

 

这几天,他也一直处在愧疚难安之中。

 

与此同时,他也做了个决定。

 

“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吧。”

 

寸头一怔。

 

贺呈说道:“妮妮和小宝就让你这么累了,虽然说有阿姨,但是他们还是比较黏你,现在妮妮好不容易大了,可以不用你时时看着,你照顾小宝也轻松了点,还有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要是再有一个,我担心你会累着。”

 

“更重要的是,”alpha不带有一丝迟疑,“我不希望孩子,或者是我,成为你完成梦想道路上的绊脚石,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件事上我也完全尊重你的意见,这次是我疏忽了。是我不好,对不起。”

 

贺呈这么郑重的道歉,脸皮子薄的寸头倒有些拉不下这个脸了。

 

一开始他就是被真的吓到了,生了这么些天闷气也生够了。这事上其实也完全不能全怪贺呈,他又不是被下了迷药什么都不知道,当时自己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贪图一时舒服让贺呈身寸了进来,谁能想偏偏又是一次中招,真是让人奔溃。

 

寸头摸上自己扁平的腹部,内心深处百般交集。

 

他推了贺呈一把,埋怨道:“你个混蛋!”

 

贺呈抱住他,和他一起摸着肚子,下巴抵在寸头头顶上,一遍遍的小声道歉。

 

最后,寸头还是决定留下孩子。

 

莫关山知道后,避免不了的被骂了一顿,贺呈还开着会呢,莫关山挂了寸头的电话立马又把他给臭骂了一顿,问他是要建国吗,孩子生那么多,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吗balabala一堆。

 

寸头没落下去培训班的日程,贺呈每天都上下课接送,月份大了就暂时停课,孩子生完了继续学,反正贺呈有的是钱,照莫关山的原话就是别给他省,让寸头该干嘛干嘛,孩子生了让阿姨带,晚上回家自己带,这样完全不受影响,寸头试了几天后,发现比以前自己在家和阿姨一起带孩子轻松很多,现在这个在肚子里就更没有了负担,继续学着画画,直到快生的前两个月,才停下课程,不过那时候他也学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有一点的天赋,完全可以自主创作。

 

过完年的春天,贺呈和寸头迎来了他们的第三个宝宝,是个小女孩儿。

 

名字是寸头起的,跟着他姓程,大名念璟,小名洋芋片。。

 

因为小宝宝生下来,脸红红的,还皱巴巴的,像个番薯,但女孩子叫番薯也太难听了,祁放不知道怎么四舍五入的,和莫关山很有默契的脱口而出。

 

祁放和寸头一直保持着朋友之间的联系,不怎么频繁,知道寸头又怀了之后写了五千字的“慰问信”直接寄到了贺氏集团,贺呈那阵子被莫关山和祁放几乎是连环炮轰,孩子一生下来,一个舅舅,一个干爸,这下更好了,孩子生下来都过了满月了,他连自己小女儿都没抱过几回。

 

晚上,寸头在书房里忙着这个月接的画稿,他现在画技越来越成熟,一个月接两三个稿子完全不成问题,虽然钱不多,但他很享受这中间的乐趣。

 

贺呈哄完小女儿睡觉后回房,看寸头还在书房里忙着,泡了杯牛奶过去。

 

“还忙?都这个点了,明天再画吧。”

 

寸头头都不抬一下,“等我把底色上完。”

 

贺呈把牛奶放到了寸头面前,把笔记本合上,“不许,太晚了,伤眼睛,你都近视了。”

 

寸头“切”了一声,摘下眼镜,把牛奶一口气喝完。

 

一抹嘴,omega跳到了alpha身上,两腿夹着男人的腰,贺呈自然的搂住他。

 

“抱我去洗澡,我累的不想动。”

 

“好,”贺呈亲了亲寸头的额头,一脸宠溺,“一起洗。”

 

书房的门半掩着,alpha随手关了灯,两人的身影被客厅里的灯拉着很长,倒映在木质地板上。

 

贺呈抱着寸头往他们卧房里走,一边走,一边谈着家里的琐事。

 

“妮妮早上还和我抱怨呢,说妈妈还有弟弟,一个都不让她省心的。”

 

“哇,哪有。对了,你别忘了小宝的学前班,就我选的那家。”

 

“早弄好了,等你想起来,日子都过去了。”

 

“屁!我哪有记性那么差!”

 

“还不承认········”

 

········

 

········

 

客厅里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

 

alpha搂着omega,另一只手牵着妮妮,妮妮牵着小宝站在中间,寸头手里抱着家里的小幺儿,他们面对镜头,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幸福的笑。

 

“啪嗒。”

 

灯熄了。

 

晚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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