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4。】贺红。


在房间里呆了几个小时都不见贺天来给自己开门,莫关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贺天真打算把他一直这么关着,直到自己松口为止。

刚开始,莫关山完全不在乎,看谁耗得过谁。

后来实在太困了,他还在那张软趴趴的大床上睡了个午觉,中途被尿意憋醒,去拉开房间里的暗门,没想到打开是个衣帽间,不是厕所,这可有点出乎莫关山意料之外。

人有三急,这真急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贺天!你个王八蛋!你快放我出去!”

卧室的门被拍的震天响,贺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翻着本杂志,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过去了六个小时。

他还以为那小子有多倔呢,结果一天都不到就妥协了。

“怎么,想好了吗?乖乖做我的人,我就放你出来。”

莫关山捂着裤裆咬牙切齿,“你做梦!”

贺天悠然自得,“那你就待在里面好好再考虑一下吧。”

“贺天!”莫关山重重一掌拍在门上,“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这跟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

不行!快憋不住了!

莫关山两腿紧紧并拢在一起,在原地不停的转来转去。

贺天那个杀千刀的居然还不肯开门!

“外面想和我在一起的人多的是,小红毛你就真的不考虑下吗?”贺天走了过来,一副好商量的语气,“我真的还挺喜欢你的,昨天也不算是我霸王硬上弓啊,你反应也很热烈的好不好。”

莫关山差点没气吐血,“王八蛋!那是你给我下药了!”

贺天靠在门上,钥匙在修长的指头上转来转去,“那只是增加点情趣而已,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你!快!给!我!开!门!”莫关山跪倒在门后面,指甲重重的在上面留下痕迹。

他紧咬着牙关,“贺天,我要宰了你........”膀.胱有种要炸的感觉,莫关山全身的力气都使在憋尿上面了。

如果不是自己有点洁癖,他真想在这王八蛋的房间里就地解决算了!

“贺天........”莫关山忍得脸都快成猪肝色。“你.........”

站在门外的贺天还浑然不知里面的情况有多危急,只当莫关山是真的在里面闷得待不住了,才急着想要出来。

“莫仔,你还是好好的再考虑下吧。”

莫关山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一阵惊慌,音色都抖了,“喂!你去哪!别走啊卧槽!”

贺天不以为然的道,“出门去买点吃的啊,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吧。”

莫关山觉得自己快要和这个世界永远的说再见了。

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泼niao上!

“你、你等等!”

贺天跟着停下脚步。“又怎么了小莫仔。”

莫关山站都快站不起来了,他丝毫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他在内心唾弃了自己一万遍。

“我、我答应你........”

“什么?”门内的声音太小了,贺天假装没听清走过去,“小红毛我听不到呢。”

莫关山咬咬牙,忽然爆发出来:“我说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听见了吗!你这个恶魔!”

在门外的贺天眼睛弯成了道月牙,“这次听得很清楚。”

莫关山真的恨不得生出一副利爪挠门了,“听见了还不把门快点打开啊!”

钥匙都插在眼孔里了,贺天又停了下来。

“莫仔,我们昨天都这样那样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老公?”

“叫你m个j啊!”莫关山真的要被贺天折磨到崩溃,“你开不开门!你到底开不开啊你!”

“开开开,可是,我真的很想听你叫我一声嘛。”贺天厚着脸皮,”叫一声老公,乖。“

莫关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三秒钟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门终于打开了,但莫关山已经完全没有想要逃离的欲望了。

贺天站在门口,看到莫关山跪坐在地板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颤了颤鼻翼。

“莫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贺天。”

“嗯?”

这时候,莫关山忽然一下子冲上来,把贺天扑倒在地板上,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怒喊声凄厉而又绝望。

“我要你死!!!!!!!!”


(二)

贺天站在洗手间门口,听里面冲水的声音过去了四十分钟还没有停下来,有点担心的敲了敲门。

“莫关山,你没事吧。”

整个人坐在莲蓬头下,莫关山抱紧自己的膝盖,整个人都难受的要命。

“你给老子滚!”

贺天烦躁的抓乱了头发,“你早说你尿急不就好了,再说了不就是尿裤子,我又不会笑话你。”

“你给我闭嘴啊!”莫关山抓起一边的肥皂盒用力朝门上摔过去,“不准再提这件事!不然我把你舌头拔了喂狗!”

“好好好,不提不提。”贺天把干净的衣服放在地板上,“那你慢慢洗,我出门去买些吃的,你想吃些什么?”

“...........”

里面什么声音都不再有,贺天能听到的只有那哗啦哗啦的水声。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了。

门从里面开了条很小很小的缝,一个湿漉漉的珊瑚色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莫关山打量了一圈静悄悄的屋子,确保贺天真的不在后,把地板上的衣服快速拿了进去,把门锁上。

贺天的衣服裤子穿在身上都足足大了一号,穿在身上跟唱大戏似的,莫关山又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十几分钟,才慢吞吞的出来。

他光着脚在沙发上坐下,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灯,门口传来开门声,贺天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回来了。

他把几个三明治和两瓶热着的牛奶放到莫关山面前,“饿了一天了,快吃吧,都是新鲜的,我看着他们做的。”

对着还冒着热气的三明治吞了口口水,莫关山扭过脸,“不吃,我要回家。”

贺天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关山刚熄下去不久的火又一下子窜了上来,“我不是让你不许再提了么!”

贺天握住了莫关山的手,“你要我别再提,然后你回去了之后,我们以后再见面,你是不是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莫关山甩开他,“两个男的发生这种事已经够荒唐的了!你还要我记着一辈子不成!”

“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去了!”把贺天买的三明治和牛奶推到一边,莫关山回头看都没再看沙发上的少年一眼,深怕贺天会再追上来拦着他似的,踩着鞋跟就跑了,门都没关上。

贺天望着门外空无一物的走廊,抓扁了手里的三明治。


(三)

莫关山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去上学。

晚上寸头到停车场推车,锁开到一半,整个书包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

“贺、贺天学长?”

他看到那张脸,腿肚子忍不住打哆嗦。

“你有什么事吗?”

贺天瞄了眼他车旁边空荡荡的位置,“莫关山呢,这几天怎么没见他来上学。”

“生病了,在家休息呢。”寸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贺天松开他,靠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现在给他打电话。”

“现在?”寸头为难的拿出手机,“要、要说些什么呢........”

贺天死死的盯着他,“你说周末请他吃饭,看他肯不肯出来。”

“哦.......”不敢问有没有自己的份,寸头指头晃悠悠的拨通了莫关山的电话。

可刚响了一声,就被贺天猛地夺过挂断。

“算了。”贺天把一个袋子递给寸头,“你把这些东西给他送过去吧。”

那个袋子看上去就挺高档的,寸头接过好奇的往里面瞄了瞄,可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贺天在他的手机上快速存了自己的号码,“今天你把东西送过去,就说你买的,然后看下他身体怎么样了,再短信告诉我。”

“学长你担心他,干嘛不自己去?”

贺天站起来,没了支撑的自行车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懂个屁。”

寸头扶起摔倒的自行车,冲那抹在夕阳下好看的不像话的身影偷偷竖了个中指。

性格恶劣的家伙!

莫关山吃完晚饭在自己的小单人床上躺着,正愁着怎么要打发无聊时间,客厅里传来妈妈的喊声,“关山,寸头来看你了。”

在家里快一个星期不出门,莫关山听到寸头来了,一个跟头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快快快快,快让他进来。”

其实贺天不说,寸头也打算周末放假就去看莫关山来着,只不过提前了两天,还拎着别人给的东西上门,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在楼下又买了个水果篮,这才宽了心的上来。

“老大,你感冒好了吗?什么时候来上学啊,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真是要闷死了。”

莫关山看他提的那蓝子水果,一脸嫌弃的拆开拿了根香蕉吃,“你小子买这些东西干嘛?钱烧的慌?”

不过心里还是挺受用的,有人惦记的感觉真不错。

“知道我不在,想我了吧。”

“嗯,快想死了。”寸头又给他洗了两个黑布林拿过来,然后才想起什么,把刚开始放在桌上的袋子一起递给莫关山,“老大,这是那贺天让我给你拿过来的,他应该也知道你生病了的事,托我给你问好呢。”

一听到是贺天让拿过来的东西,莫关山手跟碰到什么脏东西,立马扔在地上。

“他的东西?你干嘛拿过来给我?我才不要!”

“老大........”不知道莫关山好端端的干嘛发这么大火,寸头又把那袋子捡起来,“这好歹是人家的一点心意,你拆开看看再说嘛。”

“...........”莫关山迟疑了一瞬,随即反应更大,“我说了不会再要他的任何东西,你听不懂吗?你到底站在哪边啊!以后不许再理他!”

寸头好端端被骂,有点委屈,“我又没什么本事,他逮住我让我做事我怎么敢拒绝他啊。”

莫关山心里清楚这不干寸头什么事,可他一听到是贺天送的东西,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晚上,心间一阵恶心。

自己呆在家一个星期没法出门,到现在后面那个地方还非常的不舒服,还不是被那个阴险小人给害的!

把他骗到家里下药强行做那种事什么的.........那个混蛋怎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大摇大摆的走啊,居然还让寸头捎东西过来,他莫关山看起来真的有这么好欺负,所以把他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么!

看来,不给那家伙一点教训,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贺呈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微信的提示音一直响,正好路过一个红灯,他拿过来看了两眼。

“呈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贺呈看到那个少年的头像,想起是和寸头上次一起过来的那个红头发男生。

只要和寸头有联系的,贺呈是真的不想再搭理,免得惹一身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寸头那小子刁滑的厉害,他的朋友保不齐也是个一样的,满肚子的心眼。

可转念一想,关于寸头家的事,也是这小孩儿跟自己透露的,他稍微套了点话,那孩子什么都说了,又不像是个心机深重的人。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喇叭直按,贺呈回过神。

算了,说不定人家是有什么急事。

——看我能不能帮。

莫关山看到微信很快被回复,高兴的屁股都不觉得疼了,打字快如闪电。

“我学校里的一个人,比我大了一届,他实在是过分,骗我去他家,我不答应他说的他死活不肯放我出来,还欺压寸头给我送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见是真的很烦,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离我远一点,呈哥,你帮我出出招好不好。”

贺呈在开车,只能语音。

“他?是个男生?”

嫌打字麻烦,莫关山也干脆语音回了。

他越说越激动。

“是啊呈哥!他真的超级讨厌的!我见他快烦死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他。”

“他.......”莫关山说到这,不禁有些迟疑。

那种事,也太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了吧。

总不能跟人家说,他被一个男的下药迷奸了?

莫关山烦躁的踢着床上的被子。

可他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而且呈哥听了肯定会把他当变态的吧。

想了想,莫关山觉得还是算了,实在说不出口,撒了个小小的谎。

“那个人........让我帮他把一个女孩子骗到家里去,然后下药给对方,他就能........”

贺呈听得皱眉。

这事有点严重啊。

“你没有答应他吧。”

“当然没有了!”莫关山义正言辞,“所以他老盯着我不肯放过我!”

莫关山心思单纯率直,对方如果真要拉他一起下水,肯定是一拉一个准。贺呈虽然没有和他长时间的相处过,但他看人还是挺准的。

除了那个寸头之外。

“你把那个纠缠你的人名字告诉我,我会让人解决的。”

贺呈说着,打开通讯录,找到了贺天的名字。

“真的呈哥,你愿意帮我?”

“那可是犯罪,我竟然知道了,就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好歹你都叫我一声呈哥了。”

“恩恩嗯!”

莫关山笑的眼睛弯弯的。

“那个缠着我的家伙,名字叫贺天。”

贺呈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男人的手指停顿在手机屏幕上通话的位置。

“你说那个人名字叫什么?”

莫关山又乖乖的重复了一遍。

“他叫贺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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