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贺红.七夕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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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乐!


正文——


傍晚放学,莫关山走到楼梯口,双手插在裤兜,没有几本书的书包没什么重量的跨在左肩上,走路的姿势拽的二五八万,几个一起下楼的男生女生经过他身边时,步子都走的飞快。

 

走到二楼时,肩膀忽然从身后被人揽住,莫关山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反应没以往那么激烈,一声“狗鸡”正要骂出口,看到站在比他高一阶的同班同学寸头,愣了愣,“怎么是你?”

 

寸头也被问得有些奇怪,“嘿,怎么不是我了?你以为是谁?”

 

“.........”

 

莫关山忽然一阵烦躁,没好气拍开寸头的手,“没什么!”就快速下了楼。

 

回去的路上,路边的小石子被莫关山一脚一个,咕噜咕噜滚到前面,莫关山走过去,又把小石子往前踢,淡色的眉皱在一块,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糟糕。

 

那个贺狗鸡是怎么回事!前天这么莫名其妙的把他拽去他家说看什么鲨鱼,他都说不去了!还硬要留下来住一晚上,天天烦着他天天烦着他,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早上到现在,一天鬼影都没见着一个,改性了?

 

莫关山被自个儿窜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飞快在脑海里否定,不不不,他才不是什么觉得不自在呢!

 

是那个狗鸡太烦了!不烦他才最好呢!日子也清净了!

 

幸好家离学校并不是很远,不然身上没钱的莫关山坐不起地铁公交,得tm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家。

 

莫关山愤愤的,下次见到那个狗鸡!一定要找他算账!

 

夕阳下,少年骂骂咧咧的,独自走着归家的路。

 

第二天,莫关山去上学,碰到见一和展正希,见一那大嗓门,人站着老远就和他打招呼,莫关山觉得丢人,加快步子,见一跑过来撞了撞他肩膀,打趣道:“走这么快干嘛?你教室里藏着钱啊?”

 

“屁!”

 

见一看了一圈,“咦,怎么不见贺天?”

 

大早上的,莫关山还没彻底散去的起床气让他更暴躁了,“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真是奇了怪了,那个家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两个的没见到他都要跑他这来问!

 

莫关山带着无比焦躁的情绪又过了这么一天,今天他们班没有体育课,下午第二节课开始,睡眠不足的他趴在桌子上睡到了放学,还是寸头把他叫醒的。

 

揉着眼睛,莫关山拿起书包就走,他走出学校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没有任何的信息。

 

莫关山打开微信,联系人第一栏是寸头,再是每天都要和他咋咋呼呼什么都要聊上几句的见一,然后是晚上要加班让他自己解决晚饭的老妈,某人的头像,经过两天,已经在很下面。

 

点进去,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显示两天前放学的时候,一天要跟他从早聊到晚的人,突然这么没声儿了,莫关山这心里还真的有些说不上来。

 

之前也是,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好几天,这次该不会又.........

 

快到家门口了,莫关山甩甩脑袋,又鄙夷了自己一顿。

 

那个人怎么样都不关他事,每天围着他转的人有那么多,个头这么大又能吃又能打的,家里还有个干黑道的哥哥,能出什么事!

 

莫关山攥紧手机,刚打了两个字的指尖连忙按了删除,退出微信。

 

之后的第三天,第四天......到星期五,贺天都没有出现在莫关山面前。

 

莫关山心情越来越不好了,他心里堵着一股气,这气时间越久,就越不想让他主动联系贺天,他自以为贺天终于不缠着他了,他觉得这是好事,可难以控制的,他这几天非常暴躁,下午体育课的时候还差点和其他班的打起来,被寸头死活拦住才算完。

 

和贺天相处多了开始之后,莫关山在学校惹事也少了,因为贺天从上学到放学,只要一有功夫就来找他,每次他要发火和别人干架时,都被这人笑眯眯的三言两语给顶了回去,莫关山这一两个月里连老师办公室都没去过,他妈妈也没接到老师告状电话,非常高兴,夸了他好几次,莫关山嘴巴虽硬,却也明白,贺天出现后,自己的生活都在因为这人悄悄发生着变化。

 

星期五放学回家,莫关山一甩书包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莫妈妈晚上吃饭的时候,拿了一袋子东西给他,都是些能放水就煮的干货,还有一些她自制的小吃食,肉酱之类。

 

“关山,你吃完饭把这些拿去给贺天,那孩子一个人住着,上次来说给他做饭的阿姨请假了,这几天肯定没怎么好好吃饭,这些你给他拿过去,拌饭下面都行。”

 

莫关山一百个不乐意,“妈,你操什么心啊,他是有钱公子哥儿,还能饿死不成?现在不还有外卖呢嘛。”说着继续扒饭,莫妈妈拿筷子敲了记他额头,“贺天这孩子挺好的,你们是同学,要互相照顾,他不是一直替你辅导功课吗?你的月考成绩门门都及格了,是贺天的功劳啊。”

 

屁!莫关山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那家伙每次都是把作业甩给他直接让他抄的好不,你儿子能及格是带着脑子抄作业的,那狗鸡只知道每天借此来他家蹭饭,窝在他房间里玩手机看漫画打游戏,哪次正儿八经教过他功课了!

 

莫妈妈看他没反应,凛了凛眉,“关山。”

 

“知道了知道了,”莫关山咽下最后一口饭,拎着袋子就去玄关换鞋,嘀咕着,“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老向着那只狗鸡。”

 

要放平常,莫关山肯定死活不乐意,但这次,他提着要给贺天的东西坐在出租车上,心跳有些快,甚至是迫不及待。

 

他面上装着平静,敲开了贺天家的门。

 

初秋的天气,莫关山外面披着一件薄外套,贺天在家里光着膀子,正吃着刚煮开的泡面,开门看到是他,漆黑的眸子眯了眯,看不出什么表情,以往一直挂在脸上轻佻的笑也没有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回去继续吃他的面了。

 

几天没有见,刚看到给他开门的贺天,莫关山心都热了起来,他以为贺天看到他会起码高兴一点的,没想到却是这么不冷不热,他在来的路上带着的那点期待被扑了个灭。

 

莫关山关门进去,把他妈让他带来的一大袋子东西重重扔在贺天面前,没好气道,“我妈让我来的!看看你死了没有!”

 

他瞥了眼贺天在吃的方便面,五块钱一桶的,后面那厨房烧水那里还放着好几盒,垃圾桶里也有几桶吃完了的。

 

莫关山脾气虽不好,可他被他妈一手养大,他妈妈的生活习惯也间接就影响到了他,忍不住就说道,“你煮个面都不会吗?吃这垃圾玩意儿能吃饱?”

 

贺天头都没抬,“你有事吗?”

 

莫关山:“........”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多的是羞愤。

 

贺天的冷淡着实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莫关山觉得他今天过来,真的是脑袋被门夹了!脑子都坏了!

 

“以后谁来谁是祖宗!艹你大爷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莫关山踢开凳子,掉头就走。

 

贺天放下面,“呵”了一声,“是啊,每次都要像尊佛似的把你请着来,我这小破庙,哪能和蛇家占了好几百亩地的豪宅比。”

 

莫关山被那个句“蛇立”钉住了脚步。

 

他更火大了,“你tm哪壶不开提哪壶?垃圾玩意儿吃多了脑子也变垃圾了?!”

 

贺天向后靠在椅背上,一手耷拉着,一手点了根烟抽上。

 

“我说呢,原来是有个财阀小少爷的青梅竹马,怪不得我给脸不要脸,次次热脸贴你冷屁股。”

 

薄唇微勾,扬起的弧度自嘲,还带着些许讽刺,贺天笑的凉薄至极。

 

“行吧,好走不送。”

 

莫关山被他这副阴阳怪气的神情给激怒了,过去想揪贺天的衣领,可他没穿衣服,只好狠狠把桌上的餐巾纸盒扔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你发疯就发疯!干什么提那个家伙!蛇立tm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眸眯起,贺天抬头看着气的脸都红了的莫关山,冷下了脸。

 

“莫关山,我一次两次纵着你,你还真想爬我头上来了?”

 

莫关山攥紧拳头,他嘴笨,他不知道贺天突然发的什么邪疯,他现在巴不得和这个狗鸡打上一架,撕碎他这满脸都带着嘲意的表情。

 

这样的贺天,让他感觉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的贺天对他毫不留情,和后来处处护着他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莫关山不得不承认,他是依恋以前这个人的温柔的,所以再看到这样冷冰冰的贺天,他感觉自己即将可能要失去一个重要的东西,而他仍旧像小时候看着爸爸被带走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握紧拳头,莫关山眼角渐渐泛红。

 

他并不是个软弱的人,还很坚强,但他极容易掉泪,这让他常常处于弱势那一方,尤其是在贺天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俩人都僵持着。

 

莫关山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转身,“我走了。”

 

贺天的表情有些松动。

 

他叹了口气。

 

莫关山微红的眼眶,犹如一记重拳,狠狠敲打着他的胸腔。

 

明明发誓不会再让他难受掉泪的,可惹他难受的,终归还是自己。

 

“对不起。”

 

贺天小声道歉。

 

莫关山听到了,他开门的手顿了顿。

 

就是这犹豫的功夫,贺天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手撑在了门上。

 

莫关山背对着他,贺天低头用下巴蹭了蹭那扎手的短发。

 

他再次道歉,“对不起,莫仔,我刚刚失态了。”

 

莫关山没说话,也没暴走。

 

贺天伸出一只手,从身后轻轻揽住他的腰,莫关山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推开他。

 

贺天闻着他的发,低声道:“蛇立来找过我。”

 

莫关山回头,惊讶的看着他,“他来找你干什么?”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贺天点点头,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莫关山着急的追问,贺天始终一言不发。

 

莫关山气不过,敲了记他胸口,“那你瞎jb对我乱发火干什么?”

 

贺天抬头望他的眼神直接穿透了莫关山的心脏,“砰”一声,好似烟花在里面炸开。

 

“我不是发火。”

 

“我是嫉妒。”

 

贺天逼近他,“我嫉妒他,他凭什么知道你这么多的事?那天我恨不得当场撕烂他在我面前说起你时洋洋得意的嘴脸,他还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永远也不会拒绝救过你的人,我........”

 

贺天不怕蛇立,他出生到现在,就没怕过谁。

 

可那天,一种叫害怕的情绪在他心里却开始悄然滋生。

 

蛇立家的情况他知道一星半点,算得上有权有势,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贺天又和家里完全断开联系,只有他哥完全看心情的管着他。

 

一个蛇立,贺天不放在眼里,可他贺天再厉害,也始终是一个人,可蛇立身边却有那么多小弟跟着,那次也是,要不是他哥出面,光凭他一人,恐怕真压不过像疯子做事不计后果的蛇立。

 

莫关山的耳洞,是蛇立给他打的,肉上的一点,及时以后长满,这个小点却永远存在,会伴随莫关山的一生。

 

贺天当时很想把莫关山带走,带回他哥的地方,把人锁起来,谁都找不到。

 

他这几天连学都没有去上,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脑子里一直转悠着很多可怕的念头。

 

看到莫关山来找他,看着他手里拎着他妈妈让他带的东西,贺天有些控制不住的越发生气。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好?好的走到哪都到处让人惦记!

 

像个太阳一样,不自知的用自己的光亮温暖着身边的人。

 

蛇立是要把这个太阳和他一起拉下地狱,贺天则是被那束阳光照射到的人,那天,他从蛇立的眼中看到了疯狂,就好像他可以随时把莫关山撕碎扯烂扔到他面前一样,他无视贺天的警告,笑的肆无忌惮和疯狂。

 

“贺天,你不过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可怜巴巴的抓着那么点东西,怎么都不肯放开。”

 

贺天承认,他的确怕了。

 

恨自己还是个只能靠着哥哥的手才能解决事情的无用的人,怕莫关山会从他的身边离开,担心蛇立那疯子对莫关山做点什么,而现在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贺天第一次,这么渴望力量。

 

莫关山听到这,松了口气。

 

“蛇立就是个神经病,你理他干什么?”他推开贺天,走到客厅,把他妈让带的袋子解开,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到桌上,一边说道:“他是救过我的命,可我也没给他签卖身契啊,他让我杀人放火我也去干不成?”

 

贺天还有些堵,“可上次他说给你三万让你去顶罪你不答应的比谁都快。”

 

莫关山把手里包好的饺子扔了过去,贺天一把接住,他冲他嚷嚷:“我那时候的确有点想不开,但我也不想让我妈伤心,反正以后这种事我不会再做了。”

 

低头,他愤愤的整理着,“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天走过来,又从身后抱住莫关山,裸露的胸肌贴着莫关山的背,他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你!你干嘛!别动手动脚的!快松开!”

 

贺天贴着他,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低喃道:“毛毛,我是真的有些离不开你了。”

 

莫关山的心狠狠一跳。

 

转身,他狠狠推开贺天,脸红的赶得上猴子屁股一样,话都说不好:“滚你个狗鸡!........”他抓过手边的一个保鲜袋,“饿死了!我去煮饺子吃!”

 

贺天忍不住道:“莫仔,可你手里拿的是面啊。”

 

厨房传来莫关山的一声暴吼:“你tm管我!!”

 

“老子说这是饺子就是饺子!”

 

贺天坐回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满足的弯了弯眼。

 

莫关山很快煮好了两碗面,虾仁拌的肉丝,洒在上面,还没端出来贺天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快吃吧你,饿死鬼投胎!”

 

莫关山顺手就把虾仁多放了的那碗端给了贺天,他自己吃过晚饭了,所以吃的那碗数量偏少很多。

 

俩人面对面坐着,吃着热气腾腾的面,贺天心情不郁闷了,话也多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时狗都嫌烦的样子。

 

贺天吃着面,叮嘱莫关山道:“以后蛇立来找你,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别搭理他,反正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出了事我会处理。”

 

莫关山漫不经心的拿筷子搅着面,贺天问他吃不吃,莫关山说自己不饿,那人也不嫌弃,拿过来一碗全倒在自己碗里。

 

贺天看他不吭声,又追问了一句,“听到没有啊。”

 

脚不安分的去踢莫关山的小腿,撒泼耍赖道:“不然不理你了。”

 

莫关山偏头,“哼,不理就不理。”

 

贺天没辙了,嘴一扁,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嘛不嘛,毛毛你只和我玩好不好。”

 

莫关山笑他没脸没皮,贺天缠了好久,他才松口道:“知道啦知道啦,吃你的面吧。”

 

张扬不羁的笑又重回到了那张帅气的脸上,莫关山发现,他其实,真的没有这么讨厌贺天。

 

说不定.......

 

少年想到什么,低下头,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心跳声太快了,他都开始心慌。

 

贺天从来没有明确表达过什么,莫关山也从来没去细想他这些天因为这个人别扭难受的心情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但他们都明白,眼前的人,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贺天明白,莫关山也明白。

 

有些感情,不必宣之于口,彼此明白就好。

 

他们之间,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也无需任何人承认,他们就是他们。


如此便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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