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11。】贺红。


周五,莫关山跟着贺天去参加了他口中说的朋友聚会,他忐忑了一整天,虽然贺天一再的让他放轻松,只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莫关山始终感到不自在,中午吃饭时还不小心把碗摔碎了,贺天当时在打电话,他不想让贺天知道自己如此慌张,赶紧趁人没回来前收拾干净。
 
莫关山现在有了自己的店,之前也在大企业上班,后来认识贺天之后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世面,可那是贺天的朋友圈,贺天的朋友,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莫关山不是担心大家异样的眼光,他害怕的是自己会给贺天丢脸。
 
晚上七点半,贺天带他到了市里的一家娱乐公馆,光是地下车库就快把莫关山绕晕了,特别大。这个公馆莫关山有所耳闻,有钱人都不一定能来的地方,听说这里的服务员小费都是四位数起步的,来这里消费一次,恐怕要莫关山那个小餐厅半年的营业额才够。
 
在电梯里,莫关山就紧张的手心在出汗。
 
越是富丽堂皇的地方,就越显得他过于渺小。
 
莫关山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男人,再看看电梯门反光照出来的自己,真心想不通像贺天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人会瞧上自己。
 
关键,他可是个男人啊。
 
电梯停在六楼,门刚开,就有服务员上来接待,莫关山整个脑袋是发懵的,木木地跟在贺天身后,环顾四周,这里真的就像个宫殿一样,没有一般夜总会那样吵嚷的音乐声,放的是很优雅的钢琴曲,人好像也不多,特别安静,他走路都不敢太大声。
 
贺天看莫关山走在后面,停下来,朝他伸手。
 
莫关山看了眼前面带路的服务生,那人完全没有在注意这边,或者是他们这行的人眼力见都很好,就算看见了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似乎全世界真的只有他一人对两个男人在一起交往感到不适应。
 
但贺天是多么温柔的人啊。
 
莫关山宽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重要的是,他和贺天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他伸出手,被贺天牵住,两人相视一笑。
 
贺天的手暖暖的,很有力量。
 
是这双手,带给了他很多东西,也是这双手,陪伴着他走过了那最痛苦的时日。
 
莫关山心里有了些底气。
 
服务生与他们拉开了段合适的距离,贺天在旁边小声宽慰他:“等下打个招呼就行了,你要不想说话,让见一带你下面去逛逛,我们很快就回家。”
 
莫关山摇摇头:“没事的,我就在你旁边呆着。”
 
贺天好像很高兴,捏了捏莫关山的鼻子:“好乖好乖。”
 
接着,他凑到莫关山耳边,低语道:“回家之后给你奖励。”
 
脸慢腾腾的红透,莫关山掐了下贺天的掌心,看着前面服务生的背影脸上满是顾忌。
 
“你有病吧!注意场合啊你!”
 
贺天低头飞快的在他红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完还没等莫关山发作又朝他吐舌头,微弯的笑眼配合他这张人神共愤的脸简直让人一点气都生不起来,莫关山只能瞪了瞪,又被贺天揽过他肩的动作给哄的没有了脾气。
 
服务生带他们到了一个包厢门口后点头示意就离开了,贺天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给莫关山整了整刚才在车上被风吹乱了的衣领。
 
贺天在生活上完全需要别人照顾,但莫关山却反而觉得一些时候,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人。
 
洗衣做菜谁都会,不会也能学,在这种程度上被依赖只能说是习惯,而不是需要。但他对贺天来说,好像是生活中不可所缺的一部分,现在他们几乎是一个星期两三天莫关山会睡在贺天那,贺天也只是亲亲抱抱他,每次都点到即止,就算没有发生实质上的肉体关系,他早上起来早一点,贺天就会下楼来找他,出去楼下小卖部买东西时间长了一点,回来时会发现电梯门口有个人焦急的在等,也是这样的亲密相处之后,莫关山发现贺天很黏人,但又不像一些小女生那样令人不耐焦躁。
 
这样的贺天,有点让他心疼。
 
晚上睡觉时,贺天喜欢窝在他的胸口,大手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手臂,第一晚,莫关山的手麻的几乎没有感觉,但他挺喜欢这样的,好像抱着自己媳妇睡觉,虽然这个“媳妇儿”体格上比他大了整整一号,可他享受着被需要的这种滋味,会忍不住的想要去宠着贺天。
 
贺天在家里像个小媳妇儿,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索取早安吻,晚上睡觉前也要,也会缠着莫关山撒娇想吃这个那个的要他给他做,可爱的紧。但一出那扇门,贺天又成为了那个雷厉风行,头脑精明的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强大男人,莫关山站在他身后,非常安心。
 
这份安心,是贺天给他的。这不仅仅是一份恋爱,一段感情,他给予他的,是成长和依靠。
 
“我男人真帅。”整理完,贺天看着莫关山自豪的道,丝毫不吝啬夸奖。
 
但一想到等下要被自己的那些朋友死命盯着莫关山瞧,他又有点不高兴的瞎吃飞醋。
 
“你等下别对他们笑,他们跟你讲话,你也不要搭理他们,你只能对着我笑。”
 
“不是你来带我见你朋友的吗?”莫关山有点无奈,“你要我板着张脸在那装大爷啊?”
 
“好吧,”贺天让了一步,“那你不能对他们笑。”他亲了亲莫关山的手,“你一笑起来,我的魂都要被你勾走了,那帮人要是也被你吸引了,跟我抢你怎么办?”
 
无理取闹的贺天让莫关山有点好笑,“能瞧上我的也就只有你这个眼睛瞎了的人吧?”
 
贺天神情认真起来。

周身的空气忽然变得有压迫感。

“阿山,我说的是真的。”

指腹一点点划过莫关山的嘴角,那双眼睛一片幽深。

“别对我以外的人这么温柔,不然我会生气的。”

莫关山一时开不了口。

虽然贺天在笑,可他却接不上话。

“贺天你怎么站在门口啊?”

见一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两人回过头,见一已经走了过来。

他指了指包厢,“干嘛不进去?”

贺天微弯笑眼:“这也刚到呢。”

莫关山跟在两人后面走进了包厢。

包厢并不大,忽略那些陪酒的,总共也就才四五个人。

莫关山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祁放。

他猛地皱紧了眉,脸色变得阴鸷。

包厢灯光昏暗,上次虽说是在车里匆匆一见,可那头耀眼的桔红色头发,还有那张轻易把顾晓曼勾走的魅惑众生的皮相,莫关山这辈子都忘不了。

虽然他与顾晓曼是过去了,但要他和一个几乎毁了他生活的男人共处一个空间,他也是做不到的。

莫关山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贺天,你怎么才来。”

祁放腿上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混血美女,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来晚了,得自罚三杯。”

贺天拿起桌上空着的酒杯和酒瓶,朝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的准新郎敬了敬,三杯洋酒一下子就下了肚。

莫关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见一看了一眼莫关山,忽然把他拉到沙发上,和一个正剥着开心果的青年坐在一起,把莫关山挤在了中间。

和见一从去年那顿饭局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但他一点也不见外,对莫关山热情的道:“关山,这是展正希,我铁哥们儿。展希希,这是莫关山,贺天他现在的伴。”

展正希很有礼貌的和莫关山微笑示意,莫关山不在状态,尴尬的点了点头。

明天祁放就要举行婚礼了,今天算是他的单身告别仪式,都要成家的人,外面也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也就没太招摇,而是叫了几个亲近的朋友聚聚。他在这帮人中算是玩的最开的,看到贺天带着的莫关山,眼睛一亮,心下了然,但他装作若无其事,故意问贺天:“这生面孔没见过啊,贺天不介绍一下?”

贺天向其余几个好友敬完酒后在莫关山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腰,宣告着占有权。

“莫关山,我对象。”

“原来是大嫂。”祁放搂紧身边女人的腰,朝莫关山举起酒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敬大嫂一杯。”

他故意咬重那两个字,莫关山一下子握紧了拳头。

贺天眸色沉了沉:“祁放,明天就要结婚了,哥几个聚聚就当帮你庆祝了,你怎么还不三不四的勾搭不清呢?”

见一和展正希对视了一眼。

祁放笑眯眯的,“这不还没结吗?我今晚当然要玩个痛快了。”

手放肆的抚摸上女人光滑洁白的大腿,女人咯咯被逗笑,钻进了祁放怀里,口中含着一颗葡萄喂过去。

其余人好像对这样的祁放都见怪不怪,各自娱乐,这在他们上流社会,祁放这样玩的开的实在是太常见了,贺天带个男人过来说认真处对象他们也没当回事,更别说是祁放背着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

豪门之间大多数都是名存实亡的婚姻,顾晓曼那样的条件,娘家没钱没势的,除了肚子里的孩子能保她荣华富贵,想要一个真心实意的丈夫,恐怕是不可能的。

祁放虽然喜欢她,愿意娶她做老婆,但那并不是非她不可,他可以喜欢她,也可以喜欢别人,顾晓曼,并不是祁放的唯一。

他也不可能因为她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就算结婚了,祁放还是那个祁放,谁也无法约束他。

金钱和爱情,本就很难兼得。

莫关山很清楚这样的道理,但他今天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一想到顾晓曼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他的丈夫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他怎么都不能忍。

“你老婆知道你这幅德行吗?”

很轻的一句话,整个包厢的气氛却一下子变了味道。

在场的人目光都纷纷聚集在莫关山一人身上。

“大家只是寻个开心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青年,一头银发,刘海遮住眉眼,模样朦朦胧胧,下巴上的痣却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莫关山感受得到对方的敌意,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我在跟你说话吗?”

祁放笑出声:“贺天,你老婆脾气有点大啊。”他拍拍坐在身上女人的屁股,对方站起来,领着包厢里其他的女生走了出去。

“逢场作戏而已,大嫂你何必这么认真?”

莫关山一听到“逢场作戏”那四个字就浑身难受:“可你老婆大着肚子在家等你,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对你来说,算什么?”

他话一说完,银发青年轻笑出声,充满了嘲讽意味,其他人好像也觉得好笑,跟着笑起来。

“贺天,你对象好像有点分不清楚状况啊。你从哪里认识的,太单纯了吧?”

“祁放听到没有?大嫂教育你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别出来拈花惹草。”

“哈哈哈,这tm都什么年代了,人家老婆都没说什么了,你一个男的怎么还这么较真呢?”

“…………”

“…………”

一个个,一句句,嘲笑意味十足,莫关山不敢置信,有钱人的三观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他看向身边的贺天,中途撞上见一的目光,对方看他,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莫关山怒了,指着祁放:“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结婚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你既然不能收敛,为什么要结婚?你这样是在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

祁放眯眼,嘴角微勾,极近凉薄。

“嫁到我们这样的家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装聋作哑。我为什么能给她好的生活,你不会以为谁生下来都是天生能赚钱的料吧?想要一辈子吃穿不愁,有些事她就不能不忍。我好吃好喝的待着,怎么,回去还得看一个女人的脸色?她受不了行啊,可以不结婚啊,我又没逼她。”

他打了个响指,“走了,下一场开始。”

除了贺天见一,所有的人都起身走了出去。

边走边还讨论着等下要叫什么样的人来捧场,毫无顾忌。

祁放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拍了拍贺天的肩,“伴郎,明天可别迟到了。”

见一踢了他一脚,“赶紧滚。”

莫关山完全不理解,他现在很愤怒,不知道因为刚才祁放那种无耻的言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现在心情抑郁的厉害。

见一凑到贺天耳边说了什么,贺天点点头,随即也起身离开了。

刚刚还坐满了一屋子包厢的人,现在只剩下莫关山和贺天。

电梯口,祁放刚点上根烟,见一走过去,一下子揪住他脑后不长不短的马尾。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有些话能不说就别说了,你这样贺天多下不来台。”

蛇立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笑冷冷的:“贺天会下不来台?别开玩笑了。”

见一松开祁放:“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个红毛………”眼尾余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展正希,他忐忑道,“诶,反正你们这帮孙子,好好聚一聚,怎么一个个吃了枪药一样,不能对别人客气点?”

“说好了今天是单身聚会,他带他对象来意图有多明显你看不出来吗?”

展正希冷冷的声音穿插进来,祁放笑笑没说话,蛇立也是冷哼一声,电梯到了,他们走了进去。

见一还站在外面,祁放“啧”一声,勾住他脖子一把拖进了电梯。

“想不通就别想了,就你这脑子,以后注定妻管严。”

见一红着脸踹了他一脚:“妈的你才妻管严!”

展正希站在旁边,对这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对话满脸冷漠。

包厢里,诡秘的安静。

祁放他们走了很久,莫关山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喝了杯水冷静下来,他刚要开口问贺天,贺天却拿起外套站了起来。

“先回家吧。”

莫关山等不到回家,那口气压在心口不问个清楚他能把自己给炸了。

“你是不是很清楚小曼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贺天没说话,而他的沉默让莫关山更加笃定内心的想法。

“那个人和你关系很好吧?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和小曼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为什么不劝劝她?”

他可能脑子真的气的不太清楚了。

什么都无法冷静思考。

“你说你喜欢我,但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开始喜欢我的。”莫关山一句接着一句发问,“是过年的时候?还是你跟着我一起回家的时候?”

他嗓音沉重下来。

“或者是,我和她没分手的时候?”

贺天慢慢侧过身,看着莫关山。

男人擅长伪装,任谁都难以打破他遮盖的面具。

贺天没有回答莫关山的问题,而是让他跟着他去一个地方。

离开公馆后,他们的车在一个豪华别墅区停下。

“干嘛带我来这?”

莫关山环顾四周,一栋栋都跟欧式宫廷一样的建筑,是市内房价最贵的富人区,不知道贺天怎么能进来,这里光是门口的保安都是专业的,身上都配备着武器,可想而知 里面住的都是什么样惹不起的人物。

贺天摇下车窗,指了指他们正对面的那栋灯火通明的房子。

“这是祁放家,顾晓曼现在也住在这里。”

明天举行婚礼,房子里面一派热闹,外屋都挂满了五颜六色装适用的小灯,远处看过去,像无数的小星星在眨眼睛一样。

莫关山不知道贺天好端端的干嘛带他来这。

“你什么意思?”

贺天解下安全带,随时要下车过去拜访的样子。

他反问莫关山:“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你不是怪我把你的前女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吗?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我明知道我朋友什么德行,却冷眼旁观不做出提醒?”

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缓缓地,莫关山低下头,愧疚从心底升起。

“对不起。”他道歉,“贺天,我不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这些与贺天都没有什么关系,可他却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有够差劲。

“我不该在你面前三番四次提她的事情的。是我的错,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一句对不起,让贺天眼底的漆黑清明了些许。

可他还是要下车的样子。

莫关山拉住他:“贺天,你不能去。”

然后缓缓的从胸腔挤出那句话:“她明天就要结婚了。”

贺天问了一句:“很难过吗?”

到现在还是对那个轻易抛弃你的贱屮人难以忘怀吗?

后视镜里,贺天的眉眼骤变的深不可测。

莫关山被对面那栋像是童话里城堡一样的房子吸引住了目光。

他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祁放可能说的对,这只不过就是她想要的的生活而已。”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更何况,他有什么资格插手?

过得幸不幸福,别人不能帮自己做这个决定,可能对顾晓曼来说,所有人不被看好的感情,却是让她最开心的。

莫关山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顾晓曼的整个世界。

可他的世界又是谁呢?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偶尔,他也需要有个肩膀依靠。

“别生气了。”

莫关山去牵贺天的手。

“我都跟你道歉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语气过于温柔,但并不是黏腻的撒娇,贺天脸上的阴霾就在莫关山的微笑里一点点消散。

叹了口气,好像拿眼前这个人丝毫没有办法,贺天捏了把莫关山脸颊:“你下次再这样提你前任,我就和你分手。”

他似乎在赌气:“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莫关山抱住贺天,真的感到内疚极了:“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会了。”

他亲了亲贺天的嘴角,“我们回家吧。”

忽然,贺天扣紧莫关山的后脑勺,偏过头将他压在副驾驶上,像是在报复刚才的事情,亲了好久,莫关山推了好几次都推不开,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贺天才放过他。

扯开男人的衬衫领口,贺天在那截脖子上盯紧一处,狠狠吮吻着。

莫关山搂着在他胸口乱蹭的脑袋,贺天的头发很柔软,跟水里的海藻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闭上眼睛,心里某个地方变得异常柔软。

贺天需要他,他也需要贺天,真好。


(二)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没到贺天就起床了。莫关山睁开眼睛时,看到男人正在系衬衫的袖扣,朝阳下的侧脸完美到令人屏息,香槟色的礼服,酒红色的领结,很不好驾驭的颜色组合,穿在贺天身上却毫不突兀,因为那张脸的闪耀程度,可以压胜过一切。

男人都是视觉系生物,莫关山就看贺天看呆了。

“真好看。”还没睡醒,他情不自禁的发出赞美。

贺天冲他挑眉,整了整领结,脸上的笑容更耀眼了:“要不要我给你抢捧花回来?”

莫关山听着怪怪的。

“你故意的吧?我不是都跟你道过歉了。”

贺天坐下来,刮了刮他的鼻尖:“你没听说过,抢到新娘捧花的人,很快就能结婚吗?”他弯下腰,蹭莫关山的鼻子,然后又亲了他一下。“上次陪你回去,阿姨说叔叔像你这个年纪,你都能买酱油了。我们也快点定下来好不好?”

莫关山听的心头一颤。

他不知道贺天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不确定贺天这句话的成分,莫关山也索性半开玩笑的说道:“你给我生宝宝吗?”

“生啊。”贺天窝在了他的颈间,埋头低叹,“给你生个篮球队怎么样?”

莫关山轻笑着吻了吻这个大龄儿童的鬓角:“好了,快来不及了,早点出门,别路上堵,错过好时辰。”

贺天还是没起来。

他闷闷的问:“今天她要结婚了,你什么心情。”

“........”莫关山嘴角的笑有些许僵硬。

贺天像只小奶狗一样在他颈窝里舔来舔去:“说吧,我不生气。”

“我和她是和平分手,她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祝福她。”莫关山揉着贺天还没去做发型的头发,轻松道,“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贺天亲着他的下巴:“满意。”

“快走吧,真的来不及了。”

贺天这才慢腾腾的从他身上起来,临走前,仍然不忘出门前的亲亲。

莫关山送他到了门口。

回到床上继续趴着,莫关山努力想睡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睁开眼睛,盯着贺天房间里的天花板发呆。

今天要干点什么好呢?

床头的闹钟设置了八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响。

莫关山卷过被子盖上头顶,睡在了贺天睡得枕头上。

窗外,即是灿烂的一天。

贺天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出来,边走边打着电话。

“我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贺天停下脚步。

“油盐不进?”他冷笑,“我可从来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圣人。”

单手插进裤兜,男人的脸在阴暗的地下车库看起来像染上了一层冰霜。

冷漠,坚不可破。

“吃喝piao,du,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顾小曼他娘家那边欠上债。”

话筒另一头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有些迟疑:“少爷,祁家那边会查到我们的。”

贺天漫不经心地解锁就停在前面不远处的车,“祁放不缺那点钱。我要的结果是,让莫关山对那个狠心抛弃他,见钱眼开的拜金女生厌,你懂吗?”

“顾家一辈子务农,要欠这么多钱,恐怕不好办,祁家拿过去的聘礼都让他们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贺天歪了歪脑袋:“顾小曼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打开车门坐进去,他叹息:“姐姐这样,妹妹能好到哪去。”

车停着的位置正对着电梯口,贺天看到电梯门打开,莫关山穿着人字拖从里面出来。

看到贺天的车还没走,莫关山松口气,小跑着过来。

他压低着的音色忽的布满狠厉:“我要莫关山对那个女人,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恶心的想吐,你明白么?”

那边微微停顿,似乎没有预料到一个女人能让贺天如此忌惮,对此感到意外。

“是,我这就去办。”

贺天挂断电话,莫关山正好过来,他敲了敲车窗,递给贺天一个钱包。

他跑的有点着急:“你钱包都忘拿了,里面驾驶证身份证都在,怎么这么粗心。”

贺天吐了吐舌头,“还不是你催我,一着急忘了。”

莫关山给自己顺着气,“都有十分钟了吧,我打算开车去追你的,你怎么还没走?”

贺天晃了晃钱包:“就是在找这小东西。”

“行了,快走吧,都八点了,等下车就该多了。”

“嗯,”贺天给了他一个飞吻,“我会早点回来的。”

莫关山脸微微一红,但昏暗的环境下不容察觉。

“快滚。”

“遵命。”

莫关山目送着贺天的车开远,身影在后车镜里越缩越小。

今天天气很好,这一上一下的,觉肯定睡不着了,把衣服洗了,出门买点东西吧。

莫关山哼着歌走进了电梯。


TBC.


(丸子的小小剧透:其实毛毛已经在试着对前女友放下了,而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贺天屡屡找前女友麻烦,想要阻断一切后路。不断给别人挖坑其实也是在给自己造孽。我也不知道这篇文的走向会怎么样,只能说坚持到这里的同学们,好好珍惜现在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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