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贺红。黑暗向。短篇完结。


放学,莫关山刚出校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对方穿着三年级的校服,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一脸凶相的让他把身上的钱掏出来孝敬他们这些学长。

莫关山望着前面四五个比他都高的男生,一脸无辜,“学长,我家就在附近,早饭也在家吃,我爸妈没怎么给我零花钱。”

“少废话!”顶风作案,对方比较焦躁,推攘着莫关山,“身上有多少拿多少,不然信不信老子揍你!”

莫关山不慌不忙,他钱包刚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就被对方一把抢了过去,结果里面就几十块的零钱, 男生有点气急败坏,举起手就要打下来。

就在这时,偏僻的巷子口,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你们的脏手在碰哪里。”

围堵着莫关山的几个人回头一看来人,纷纷脸色惧变,落荒而逃。

“是贺天!”

“卧槽!这小子是他什么人??!”

“别管那么多了,快逃!”

一眨眼的功夫,巷子里就只剩下了莫关山一个人。

贺天单肩背着书包,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几个高年级男生逃跑的方向,黑色的眼底酝酿着风暴。

莫关山拍拍刚才被扯皱的校服,捡起地上的书包,走过去停在贺天面前,跟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叮嘱他:“贺天,不许胡来。”

贺天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没刚才那么阴鸷了。

“他们欺负你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一双温暖的手捧住少年毫无瑕疵的脸颊,固定住,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莫关山仰起头,鼻尖碰了碰贺天的。

“不要生气了,他们知道我和你认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贺天抓住他的手,纠正,“你是我的人,他们最好搞清楚这点。”

面前像站着一头大型宠物犬,莫关山笑笑,夕阳在他的侧脸上折射出一层温柔的光圈。

“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少年身上可怖的戾气终于才散了下去。

贺天像以往一样,送莫关山到他家楼下,每天都陪他坐十二站的地铁,他家接送的司机也就每天雷打不动的停在莫关山家的小区门口,等贺天送完莫关山然后再载他回家。

对此,莫关山已经抱怨过好几回了,“你不用每天都送我的,我能自己回去。”

贺天很多时候都会依着他,知道两者关系的朋友都戏称贺天为忠犬,但是在这种关于莫关山安全的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出事了,那样我会疯掉。”

初二时被绑架的人搞错,那伙人原本是要绑架贺天向贺氏勒索钱财的,结果搞错了对象,把每天和贺天形影不离的莫关山抓了起来,关在渺无人烟的深山仓库里三天两夜,直到被贺家的人找到,莫关山当时就是受了惊吓,但留下阴影的人却成了贺天。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弱点的话,贺天的弱点就是莫关山。

任何有关于莫关山的事情,都牵扯着贺天的神经,这个人的名字,能让他失控,失去理智,不能思考,莫关山是贺天的导火索,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莫关山,伤害他的那些人,他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莫关山就这样被全方位的保护了起来,渐渐的,他也没有了朋友,因为贺天整天都和他在一起,曾经关系最好的寸头,也在发生了种种事情之后不再和他交好了,在学校里,也没有人敢和莫关山讲话,有一次,走廊上一个女生不小心撞了下莫关山的肩膀,竟然吓得当场哭了起来,莫关山一时站在那有些手足无措,但看到不远处的贺天时,他就明白了原因。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晚上,贺天抱着他,两人躺在床上,莫关山还是一样的话,说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希望贺天不要这么紧张,他也想有一两个谈天说地的朋友,他不想每天都麻烦家在城西的贺天送他回家,然后还要坐大半个小时的车再回去,太累了。

其实莫关山是在暗示贺天能给他一些私人空间,可贺天就是假装听不懂,或者一笔带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后,第二天,不出意料的,莫关山没有再看到那几个高年级的学长,他知道,他以后也不会再看到他们了。

他心里明白,是因为自己。

贺家势力一手遮天,只是单单的让几个不起眼的学生不再出现,对贺天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曾经亲眼看到贺天把人揍得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只是因为那个男生骂了自己一句“狗娘养的”,莫关山那时候就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的确不该和任何人接触,因为他会随时给他们带来危险。被小心翼翼的呵护的这几年,他早就该明白,他会随时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他的解释,他的维护都没用,贺天已经把他像一只金丝鸟一样关在了笼子里,他的身边,只允许有贺天的存在,别人,都不行。

放了学,贺天向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莫关山,手里拿着他爱吃的三明治,莫关山看到他,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很生气,当做没有看到,径直走了过去。

贺天微愣,很快追上去。

莫关山越走越快,贺天不解的在他身后追问,“毛毛,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生气?”

一个杀人凶手,拿着刀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事,因为他认为自己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莫关山觉得无论如何都和贺天说不明白。

他不该纵容这样的贺天。

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毫不意外的,莫关山被贺天锁了起来。

“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比起你恨我,失去你才最让我不能忍受。”

贺天把他关在贺家自己的卧室里,说完这句话就落了锁,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让送饭的人进出,还会让两个保镖在门口守着,贺家平时也就他一个人住,他的父母和兄长大多时间都不在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敢违抗贺天的命令。

两天之后,贺天打开房间的门,莫关山躺在床上,右手的血染红了一半的床单,脸色发白的他躺在这样红色的血泊中,好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美得刺痛了贺天的眼。

莫关山没死成,手上缝了五针,在自杀的三天后,还是在贺天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贺天坐在床边,看到他醒来,两人就一言不发的对视着。

莫关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具体是哪,他说不出来。

直到他静养半个月出门去上学时,发现曾经给他送饭的那个女孩子还有那几天看守他的两个保镖不见了。

不怪他记性好,现在,他可以轻易的记住每个在他面前或者接触过的人,如果他们消失了,就证明贺天对他们下手了。

坐在车上,莫关山发现自己已经麻木了。

“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贺天拆开三明治的包装纸,递到他嘴边。

少年一脸的云淡风轻:“找个地方埋了。”

炙热的盛夏,莫关山一身的冷汗。

“因为我..........”他的手禁不住的在颤抖,“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

贺天面无表情,冷漠的陈诉着事实:“对,就是因为你。”

他搂紧莫关山的腰带入怀里,指尖轻触着他苍白的脸颊。

“你再动那种念头,你往自己身上割了多少刀,我就在寸头身上砍几刀,你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剁他一根手指。你清楚的,我说到做到。”

莫关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贺天,你会受到惩罚的。”

少年轻柔的在他额上落下了吻。

“我要的是你,仅此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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